砂隱村,爆響震天,狂亂的風沙,拍打在砂土夯成的牆壁上。
和室的燈火,閃爍了幾下。
千代婆婆,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驚異地望著麵前青年,那張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麵龐。
“你說……半藏死了?”
長門平靜地說“沒錯。”
“誰殺了他!”千代婆婆追問。
長門平靜地說“我。”
“你殺了半藏!?”千代婆婆站了起來,圓睜的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是的。”長門平靜地回話,拿起茶壺,為自己的空茶杯中,斟上了茶水,他看了眼,從始至終沒動過的,千代婆婆的茶杯。
“婆婆,您的茶涼了,我重新給您換一杯。”
說罷,不等千代婆婆應答,他已拿過千代的杯子,將茶水倒進了一旁的廢水桶裡,重新添了一杯。
放下茶壺,將茶杯推到千代麵前,長門搖晃著自己的茶杯,一麵慢條斯理地品著,一麵耐心等待著,千代婆婆從震驚的事實中,回過神中。
“……”終於,千代婆婆坐回了蒲團上。
換了任何時候,任何地方,聽到剛才那番話,千代必然會嗤之以鼻。
但眼前這個佩戴著雨隱村叛忍護額的年輕人,卻無視砂隱防守,坐在自己麵前,一邊喝著茶,一邊氣定神閒地說話。
語言可以偽裝,但氣勢是裝不來的。
千代婆婆閱人無數,自負這點眼力是有的。
她抬起眼眸,重新審視著長門。
原來如此,本以為紅發隻是偶然,看來他和漩渦一族,大有淵源。
還有……他異於常人的雙眼,這種底色和波紋,我也隻是略有耳聞,傳說中,六道仙人的輪回眼,曾在雨之國現世。
這樣看……也並非空穴來風呢。
她拿起麵前的茶杯,放在嘴邊,噓了一小口。
放下後,她的麵容,再次恢複沉靜,“是嗎,半藏竟都終結於你手嗎,忍者世界,還真是人才輩出啊,可以告訴我,你的尊姓大名嗎?”
“噢,這我倒是失禮了呢。”長門放下茶杯,鄭重地說道“晚輩,長門。”
“長門。既然你找上我老婆子為的不是半藏的解藥,那麼,老婆子也就沒有什麼能給到你了。你該知道,除了醫療忍術之外,我擅長的,無非是一些傀儡的把戲。”
千代的目光,變得深邃“這些把戲,應該難入「輪回眼」的法眼吧?”
千代突然的言語試探,長門麵色平靜如常,他既然親自上門,就沒想在千代婆婆麵前,掩飾自己有著輪回眼的事實。
倒是不知為何,站在長門身後的蠍,袖袍下的手掌,悄然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