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感情要靠嚴防死守,那麼這份感情簡寧寧可不要,隻是這話她隻能在心裡說給自己聽。
兩人跟在馬車後往鎮上走去,趕車的是月嬋,他話少,卻極有眼色,簡寧既將他介紹到馬福全的鏢局暫且落腳,他現在的身份就是打工仔,故很自覺地攬了趕馬車的活,同他妹子走在最前頭。
從碼頭到鎮上差不多有十來裡路,簡寧原本打算到了鎮上,請大夥兒去酒樓吃一頓。結果田氏說,來前菜都備齊了,昨兒馬福全在山上抄了一窩野豬的家,她爹娘又打發她大哥送了好些菜給她,何苦在外麵吃花那冤枉錢。
一行人到了鎮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簡寧和丁有田去雇了三輛馬車,她和馬福全還有田二哥一人趕輛車,月嬋趕著拉貨的車,乘著夜色往丁家村而去。
馬小豆自打見了三妞,一直處於興奮狀態,一路上嘴沒停過,耍儘了寶,逗得三妞咯咯笑。馬小麥和馬小米跟大寶也像有說不完的話,分彆不過幾日,再相見,連平素話不多的大寶話都多起來。
幾個小夥伴一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話說多了,水也喝得多,跑得一半路程,三妞在車內喊道“娘!我想要尿尿。”
“我也要撒尿!”馬小豆向來是見人拉屎屁眼子癢的。
簡寧“籲”一聲,馬車慢了下來,她駕的車跑在最前麵,她一停,後麵幾輛也跟著停了。
馬小豆下車後,挺個小肚子站在路邊就撒上了,簡寧提著燈領著三妞去了前邊草叢裡,她踩平一圈草,擋著三妞。馬小豆朝她們那邊看眼,等簡寧領著三妞過來後,他喊聲小嬸嬸,“為什麼女娃兒跟我們不一樣,要蹲著撒尿,多麻煩。”
“問你娘去!”簡寧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馬小豆嘻嘻一笑,“我才不問我娘,問姑姑都打我,問我娘她還得打我一下,我又不傻。”
待他爬上車後,簡寧跳上馬車,甩下一鞭,朝村裡趕去。離村口還有一箭之地她便瞧見,村口路中央盤著一條長蛇,蛇身上還立著一小黑影。
她喊聲果果、秋哥,果果立時跟離弦的箭一般躥下蛇背衝了過來,它一下躍上馬車,鑽進去,打眼望,跟著又出來,躍下馬車往後麵跑去。
“娘,我要下車。”
“我也下。”
三妞大寶都要下車,兩人看見果果,知道秋哥肯定也來了。他倆一下車,馬家哥仨也跟著下了。
不出門不知道,出趟門,不說幾個娃,簡寧都覺著村口看去格外親切。她有些能體會老秦頭的思鄉之情了。
尤其到了老屋坡下,她遠遠看見院裡亮著燈,不用想簡寧也知道是果果乾的,那貨智商絕對抵得上八九歲的孩童。
“元寶!”
三妞聽到了元寶的叫聲,扯著嗓子喊上了。
四隻小銀狐早早擠在院門後,迎接他們一家歸來,門開後,四隻小東西尾巴都快搖斷了,連一向隨大寶較高冷的毛球都異常活躍。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
簡寧前世也是個戀家的,儘管烏阿婆走後隻她一人,節假日她也會回去小住幾天。哪怕回去沒人和她說話,窩在沙發裡看看書,聽聽音樂,她也覺得自由心安。
如今感受更是大不一樣了,除了自由心安,更多的是有了一種歸宿感。
東西都卸下車搬進東屋後,田氏道“他姑,你們這寬敞,索性在你們這做飯,我讓小麥他爹和我二哥回去把菜放筐裡抬過來。”
自兩家認親後,田氏現在都管簡寧叫“他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