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田嫌棄的把他一雙臭腳丫給推開,又沒好氣地踹了他幾下,搞不懂他一個大男人怎麼爬到自己床上了,還睡得跟頭死豬似的,連踹幾下都沒能踹醒他。
他氣呼呼地穿衣下床,隻覺鼻孔裡充斥著霍錦成的臭腳丫子味,他抓過自己的布襪,忍不住嗅了嗅。沒一點異味,還是有娘子好啊,他扭頭瞟眼霍錦成,心裡一下平衡多了。
從前秀姑天天給他換襪子,現在簡寧也是,看在霍錦成是個鰥夫沒人疼的份上,他決定放過他,不再報複他先前陷害自己的事。
穿好鞋,他去了灶屋。
簡寧在灶屋忙活晚飯,看見他進來,切著菜嘴裡問道“感覺怎麼樣?頭不疼吧?”
丁有田低頭,摸摸鼻子,有點不適應,他是做好了挨呲或者簡寧不理睬他的準備的。
“問你話呢,不會頭還疼吧?”沒聽他吱聲,簡寧扭頭朝他看來,“要不要再喝點水?”
“噢,不用,不疼。”丁有田從巧鳳手裡拿過燒火棍,“我來,你去醫館幫瑾瑜吧。”
“師父,那我去醫館了。”
“好,去吧。”
巧鳳出去後,丁有田偷偷瞅眼簡寧,見她容色平和,真不像在生氣的樣子,暗鬆了口氣。
“霍錦成怎麼也睡下了,他一雙腳可真臭,還伸到我懷裡來了,差點沒把我給薰死。乾嘛把他弄到我床上?”
“他喝醉了,不弄去東屋和你睡,難道還弄去主屋,是放你榻上還是放我床上去啊?”
“他醉了?”丁有田愣了愣,“不會是你把他喝趴下了吧?”
簡寧斜眸,瞥他眼,“那是他自找的。”
她這話實錘了,確是她把霍錦成乾趴了,厲害了他的娘子!丁有田沒想到簡寧還有這能耐,似乎沒有她不會的,暗生佩服的同時也讓他感到了無形的壓力。
他突然對自己沒那麼自信了,上回府台大人好像對他有點兒意見,年後縣試府試可彆陰溝裡翻了船,屆時在簡寧跟前栽了麵子可咋整?
丁有田心情一時有些兒低落,悶頭添著柴禾,不再言語。
這時,院裡傳來馬福全的聲音,他同著田二哥和月嬋來了,他知道這個時辰田氏還在簡寧這,便領著他倆直接奔了簡寧這。
“這是今兒最後一鍋酒吧?我來替你整,你去幫著做飯,晚上都跟這兒吃算了。今兒你一天的工錢甭要了,權當抵了咱們一家的飯錢。”
月嬋也替了月娥,田氏扯著月娥嘻嘻哈哈進了灶屋,把馬福全說的話學給了簡寧聽,簡寧笑道“那我可真抵了,親兄弟明算賬,我大哥可能吃了,我得給他抵扣回來。”
田氏手一揮“成,沒問題,抵了吧。”
她接著又去轟丁有田,“哎呀,生個火哪用得著你一個大男人,交給月娥妹子,你去陪你馬哥說會子話去。”
丁有田扔了燒火棍,一聲不吭起身出去了。
簡寧扭頭看了他一眼,這人,怎麼回事?不高興了?
晚飯桌上,丁有田情緒有所好轉,又嚷嚷著要和馬福全和田二哥他們拚酒。簡寧端菜進來,聞言道“你還喝呢,不怕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