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峰山腳下的一處洞府,這是張蟒的居所。
“我說,你就不好奇你師祖和師叔她們在說什麼嗎?”換了一身裝扮的明慧坐在洞府前的大石上,搖晃著雙腿,眼中冒著星星。
不對勁。
很不對勁!
那四個人的表情,絕對有問題!
她雖然年少,還在寺廟長大,但作為女人的天生直覺告訴她,這四個人做事如此隱秘,其中一定有鬼!
究竟是什麼她沒法肯定,但直覺告訴她,大概是與任道長有關!
明慧越想越覺得此事合理,止不住的好奇,感覺像有小貓在她的心裡抓撓一樣。
是小魚姐姐和靈靈姐姐共同愛慕上了任道長,然後被妖姐姐發現了?
是因為師門規矩要勸她們放下這份心嗎?
感覺挺合理的,但是,為什麼又會牽扯到那個看上去沒睡醒的大姐姐呢?
難,難道說……那個大姐姐才是任道長的道侶!!?
等等,她們還是師姐妹!
明慧還在回程的時候跟魚鈺她們討教了一些化妝的技巧,但不知為何沒有動手嘗試,而是繼續保持著素淨的麵容。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後人,還是和自己一樣的體質,想來那位混元天女一定會非常的開心,然後賞下各種功法和珍寶吧。
鐘靈並非天生神聖,她也是一步一步從凡人修煉到升仙境的。
也正因為三人情同手足的師姐妹,看不下這場鬨劇的師尊終於出手,出麵將三人召集到了一起,準備好好解決此事……
有了鐘靈,不開玩笑的說,此刻擺在張蟒麵前的是一條完整的,從凡人通往升仙境的通天大道。
世界上沒有兩朵相似的花,就算有著完全一樣的體質,一樣的修煉方法,最終也不一定能夠成功。
這並非是三人各自為戰,而是一場二對一的比拚。
“如果師尊你想問小師弟在我心中到底是意味著什麼的話……那就是全部。”落月峰一向嬉皮笑臉的大師姐,此刻神色既認真又溫柔地看向問話的師尊,輕聲道:“他就是我的全部。”
此時的明慧有了一頭長發,看上去柔和了不少,不會再被其他人認作是小沙彌。
但他放棄了。
“嗬嗬,我還不知道您嗎?”
這,這這……怎麼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
師姐不是應該針對我們兩個嗎?
怎,怎麼,好像是在跟師尊……說?
“哦……”明慧眼珠一轉,壓低聲音問道:“那祂有沒有給你一些好處哇?”
!!!
隻要大師姐一日不退出,那她們二人就一日無法得到真正的名分。
“我又沒真的去打聽,你怎麼說的我好像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張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先祖大人並未賜下任何器物,而是為我指明了方向。”
通過那顆眼眸,明慧可以看到一些之前看不到的獨特畫麵,有種類似陰陽眼的感覺。
無非就是女為悅己者容那一套小心思。
說完,張蟒抬手朝著右上虛空抱拳行了一禮。
李靈靈:啊?
我們看明白了什麼?
我們該看明白什麼?
我們倆……
明慧從來就沒把妖月這個師尊當做是修羅場中的其中一位參賽者……
這是真正的通天代,戰績可查的那種。
祂的夫君是如此,祂的子嗣也是如此。
具體的真相,明慧無法靠猜的確定。
在四人來到密室之後,聽完妖月那句開場白之後,無論是誰,哪怕是平日裡天真的魚鈺都意識到了此刻事情的不對。
“有恩,有情,有因……唯有他一人。”
“嗯,確實如此。”
“雖然身為客人的你不受此規矩約束,但我還是勸你抑製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要害了你自己。”
不過,一心求道,忙著自保的少年人雖然聰慧,但卻還是差了些火候,根本不懂女人之心。
他隻打算將做混元天女的修煉經曆當做參考,用來補全自己的修仙之道。
至少,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他還是當一個小瞎子吧。
“那個鐘靈,是你的先祖?是曾經的混元天女?”
但無論如何,此刻在這落月峰上,必定將會有一場狗血大戲上演!
魚鈺:啊?
而妖月似乎對於大弟子的回答並不意外,含笑著點了點頭。
“在尋到您之前,我有恩未報,但等您歸來,這份恩便已經還清,我此生便隻欠以道一人。”
二女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就在她們思考著該如何闡明自己的立場,準備坦白的時候……荊月沁先發話了。
“等等,也許不是這樣,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因為她的一切推斷都是依靠邏輯來推理的,跳脫不出世俗偏見。
小姑娘心中的那個人,現在還看不到呢。
因為,就算是混元天女,也沒辦法保證張蟒一定能夠達到祂曾經的高度。
你去聽了多好,聽完回來還可以告訴我。
師兄與師姐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結為道侶,成為了一對神仙眷侶。
“嗬嗬,還真是瞞不過你,不愧是我的乖女兒。”妖月搖搖頭,似是有些無奈,然後轉頭看向了李靈靈她們。
膽子不夠大。
腦洞不夠大。
“那我先說吧,我覺得……啊~哈!”
混元天女曾經已經放棄,不再關注自己的後人,與他們越行越遠,沒想到在無數春秋之後還能看到了這樣一個令祂滿意的後人。
非但沒有竭儘全力將一切心思放在恢複雙目視力之上,反倒是主動佩戴了一條黑布來蒙住了眼睛。
不過麵對明慧的音波騷擾,張蟒的表現相當平靜,側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相信我,有些事情並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有人說,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張蟒盤膝坐在石下,呼吸平緩,沒有任何急躁,聞言後平靜開口:“在山門中,我是徒孫也是師侄,隻要長輩不召我參與,我是沒有資格去過問一二的,那是目無尊卑的僭越之舉。”
荊月沁環顧其他三人,將他們的反應收入眼底,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說道:“我已經決定好用這一生去還債了,至於其他……我不介意~”
她鼓起臉頰,不服氣地瞪著張蟒的腦殼,思考著要不要上去給他一下。
在離開西漠神州之後,明慧的身上出現了一些變化。
“知道的越多,對你越沒有好處,這些話跟我說沒關係,但麵對其他人時,還是不要再問了。”
隻可惜,明慧雖然猜到了這一步,但是她沒機會看到……
荊月沁伸了個懶腰,然後隨意地說道:“全部哦。”
她一點都不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