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道自然不會把從青槐禪師那裡偷學來的歡喜禪教給明心,他還沒有那麼缺德……雖然他的腦海裡也閃過這個想法,但最後還是懸崖勒馬,放棄了汙染明心的邪惡舉動。
再說了,那種東西一向是掌握的人越少越珍貴,如果天下人手一本,那豈不就是爛大街了!
甚至說,如果自己能夠把靈欲門歡喜禪宗那一支給清理掉,那麼他就成為了天下惟一會這門手藝的人。
物以稀為貴。
到時候他就成了唯一的傳人,哦,也不對,是唯二,還有個家夥也偷學了!
妖月也乾了!
任以道這個時候想問的是正事,關於自己從中州挖到了那個佛像,那東西是那位巨獸留給他的,想來應該不會僅僅隻是一個可以掄起來砸人的趁手兵器那麼簡單。
“我之前也自己調查了一番,但是沒有任何的進展,現在跟你問問,看看你能不能知道點更多的細節。”任以道將佛像推到明心麵前,讓他能夠看得仔細。
“這是!?”
明心的目光在佛像出現的一瞬就牢牢鎖定在了上麵,他心神俱震,接著震驚地看向任以道,急聲道:“道長是從什麼地方獲取的這個佛像的?”
哦?
任以道也隻是碰碰運氣,沒想到明心居然真的有線索。
“你知道這是什麼佛?”
“不,我不知道,祂的衣著我從未見過,這不屬於我已知的任何一個佛陀的模樣,但我能夠肯定……這必然是一尊大佛!”明心的聲音帶著些顫抖,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手輕輕觸摸。
不過令任以道有些失望的是,佛像在與明心接觸後,沒有暴起光芒,也沒有發出任何梵音,依舊平平淡淡,沒有任何變化。
他本來以為像明心這樣有佛性的人在接觸之後會有一些特殊的變化,但現在看來,還是他想多了。
“道長稍等一下,這個佛像上還殘留著一些佛性,我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明心猶豫了一下後在無頭佛像前盤坐,抬手按到了佛像的胸口,閉上眼睛緩緩感悟,他在溝通自己與佛像之間的聯係,希望能夠找到更多的線索。
開始的時候一切順利,明心身上漸漸蕩起了佛光,可漸漸的,他的眉頭緩緩皺起,整個人開始微微顫抖,似乎遭受了不小的痛苦。
而他本人則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一切的變化,依舊沉下心來不停的探索。
而就在任以道有些猶豫是否要主動喊停這件事的時候,明心終於有了反應。
“等等,不對……有些不對!”
明心的身體轟然一震,整個人從原地彈飛了數尺,猛的睜開眼睛,失聲道:“這不是普通的佛,這是一尊……魔!?”
魔?
這個我熟啊!
“有危險?”任以道在明心出意外後趕快將無頭佛像收起,再次藏入識海之中,他之前便是這麼做的。
正常來說,修士一般不會將來路不明的東西放入自己的識海之中,因為可能會遭到一些不懷好意的存在的惡意攻擊,有被奪舍的風險。
但任以道不一樣,他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識海受到任何威脅。
他識海裡麵可有不少危險的東西,祂要是能夠爆起作亂,到時候挨錘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這個時候明心已經恢複過來,他方才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似乎他看到的已經足夠衝擊他的精神世界了。
有一種三觀受到衝擊的感覺,整個人身上散發的佛意都有些忽明忽暗。
這個表現讓任以道覺得這有些奇怪,明心在如今墮入魔道的西漠都能堅持本心,不受其他人的影響。
可誰知道,他隻是感悟了一下,這佛像上殘留的佛性,結果差點整個人的心態都崩了。
他到底是在那佛性中看到了什麼?才會讓他的佛心如此動搖?
而且,他口中的“魔”又是怎麼一回事?
“祂的佛性到底說了什麼?你為什麼在那稱呼為魔?”
明心抿了抿嘴唇,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剛才說的不清楚,祂給我的感覺很奇怪,雖然有著大佛一般的佛性,但卻對所有的佛都抱有著敵意,如同一尊大魔。”
“祂欲……滅佛,令天下無佛。”
“不應該稱之為佛,也不應該稱之為魔,或許可以將祂稱之為魔佛。”
魔佛……波旬嗎?
末法毀天道,波旬殺如來!
“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倒是明白這個魔佛為什麼會被人斬去頭顱了。”任以道看著無頭佛像的脖頸斷麵,搖了搖頭。
可惜啊。
沒能一睹尊榮,狐狐我還想看看這樣一位存在到底長什麼樣子呢。
不過,那個巨獸為什麼要把這尊佛像留給我呢?
我有恩於祂,祂總不至於給我留個沒有用的東西吧?
任以道思索了一陣子,忽然問道:“你在佛性中除了祂的理念之外,你感受到了什麼嗎?”
明心眨眨眼,對於方才之事有些心有餘悸,但還是努力回想起來,
“好像,還有一段殘缺的功法……我從未見過如此繁雜的功法,而且這功法似乎也並非出自佛門。”
功法?還非常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