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都宰了?下手挺黑呀!”
任以道冷不丁的發聲讓明心一嗆,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咳。”
明心嘴角動了動,輕咳了一聲,感覺醞釀好的情緒都沒了。
自己都這麼儘力地講述那段沉重的曆史了,沒想到任以道能夠說出這麼輕浮的話。
“你彆這麼看我,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當時的情況,不就是他把那三個掌門都殺了嗎?”
“……是。”明心深吸口氣,艱難地點了點頭。
雖然情況是這麼個情況,事實也是這麼個事實,但有的時候,不能說的這麼簡單。
“那不就得了,我又不是西漠之人,何必說得那麼沉重?”
狐狐我拒絕深殘黑。
尤其是拒絕那些跟我無關的深殘黑。
我和他們又不熟,他們死就死了唄,跟我有什麼關係?
任以道攤手,無辜地聳了聳肩,“所以呢?他們三個宗門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是什麼反應?總不會死了一個掌教就這麼直接投降了吧?”
“這便是問題所在,因為這三位掌教,都是自儘。”
“嗯?”
“按理說,三位掌教都是問道巔峰的強者,三人合力之下,就算是佛主也沒辦法全身而退,更不用將他們拿下,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明心終於調整好了情緒,再次恢複之前講述時的語調:“每個人的臉上都殘留著發自真心的笑容,親手斷絕了自身的心脈,自絕神魂而死,這點外人做不了假。”
“此外,他們在自儘前每個人都用特殊方法留下了遺言,說這是他們三人自己的意願,沒有受到任何人逼迫,並要求三教合而為一,成為靈欲門,並入靈山。”
“雖有三位掌教都有遺言,皆是隻有各教有辦法解開,但各教都不願意承認,他們之間彼此也有世仇,甚至有累累血債,根本不可能並為一個門派。”
說著,明心簡單講述了一下這三教之間的仇怨。
歡喜禪宗最喜歡從絲路仙閣搶道侶當爐鼎,每一次都是到手之後迅速下手,等到仙閣人找來的時候,已經變成爐渣或者徹底墮落了。
絲路仙閣則是掌控了西漠的商路,對饕餮教進行貿易封鎖,讓他們食物的獲取變得極為艱難,價格要高出常人數十倍。
饕餮教的功法克製歡喜禪宗,弟子隻有食欲而無色欲,時常搶奪歡喜禪宗的資源,而且每一次必下殺手,從來不留活口。
這三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形成了一個完美且堅固的三角形。
總結一句話。
三個宗門全員惡人,沒一個好東西。
彼此之間,血海深仇算不上,但絕無成為同盟的可能。
“最後,三教退了一步,隻說不追究靈山和佛主的責任,默認掌教是自儘,此事就此罷了,但合並之事也是就此作罷。”
“佛主拒絕了?”
“不,佛主同意了,他接受了三教的讓步,沒有逼迫,任由他們從靈山離去。”
“哦?”
任以道這時也有些好奇了,這佛主到底是做了什麼?又想做什麼?
“那之後呢?總不會就這麼結束了吧?”
既然三教沒有任何和談的可能,又沒有經過暴力逼迫,那這靈欲門到底是怎麼來的?
“此事自然沒有那麼簡單結束,在複生的第三十日,佛主從靈山走出,行走西漠各地,拜訪各個門派,每到一處便會開壇講經。”
“這講經之事,怕是大有問題吧?”
“正是如此。”
明心輕輕點頭,眼神中有淡淡的恐懼,“佛主之前雖然也曾這樣開壇講經,但都隻是闡述佛法,並沒有任何蠱惑之能。”
“可那一次,佛主講經結束之後,所有聽眾不分善惡,不分敵我,全都會主動皈依靈山,甚至舉宗來投。”
“這依舊被視為奇跡,視作是佛門大興的壯舉,整個靈山大為振奮,將所有人都吸納。”
“但畢竟紙包不住火,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問題,覺得這很不對勁。”
一家兩家拜入靈山就算了,三家四家也正常……可是所有人都忽然佛心大發,想要放下屠刀了?
這可能嗎?
這不可能!
尤其是那些魔道宗門的大佬,一個個都是魔道巨擘了,哪有可能這麼輕易就集體皈依佛門!
沒有人是傻子,聰明人永遠都有。
剩下之人很快就聯想到了那三位掌教死後的異常,意識到佛主身上有大問題。
就連問道巔峰的強者都沒有辦法抗拒,更遑論他們這些人了。
“慌亂蔓延了整個西漠,一時間人人自危,他們不再允許佛主去他們那裡講經,甚至為了躲避而舉宗搬遷。”
“但對於那些人的要求,佛主依舊沒有反對,隻要彆人不允許,他便不去,直接走向下一家。”
“不是所有的宗門都相信那個傳言,也會有宗門對佛主抱有信任,邀請他到宗門裡開壇講經,那些宗門都沒有出現影響,依舊如常。”
“不但如此,一些宗門在半信半疑之後也嘗試了一下,依舊有個彆人歸順靈山,但卻並非全部,那些主動歸順的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之前的那些應該隻是個例。”
“是所有人便放下心來,歡迎佛主到他們那裡開壇講解,因為問道巔峰的強者已經很多年沒有像他這樣主動講道了。”
“就這樣,佛主花了半年的時間,走遍了西漠的每一個角落……最後,走向了歡喜禪宗。”
“一日之後,佛主從中走出,走向了饕餮教。”
“三日後,佛主從饕餮教聖庭走出,走向了最後一站絲路仙閣。”
divcass=”ntentadv”“絲路仙閣在得知消息後卻沒有歡喜,而驚恐逃離,他們兵分兩路,意欲逃到北冥和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