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下去,他果斷選擇出賣了自己的家族。
“聰明的選擇~”
divcass=”ntentadv”嗖——
被踢了半天的心臟被一腳踢飛,正正好好地落回了男子的胸膛。
咚咚!
傷口並未愈合,但在心臟回歸的那一刻就當即開始跳動,讓男人的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
活下去了……
此刻傷勢雖重,但對於化神境的修士來說卻已經不再致命,隻要用修為堅持,是可以撐到傷口愈合的。
重新做回有心之人,男人放鬆下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低頭跪伏道:
“多謝大人!我願歸順妖族!”
或許是萬事開頭難,既然已經邁出了最艱難的第一步,剩下的便輕鬆了起來。
男人直起身,恭敬開口:
“稟告大人,我來這裡有兩個目的,其一是為了低價購買這裡的原材料帶回族中。”
死亡穀的妖獸集市非常簡陋,還是在以物易物的階段,沒有產生貨幣這種一般等價物。
而在外界來說珍稀無比的妖獸材料,在這裡卻根本不值錢,根本比不上一些在外界看來毫無用處的布料和食物。
男人就是來當倒爺的,用外界的低價材料購買這裡的高價物資,最後再在外界高價賣出。
“第二件事,則是族內臨時下達的一件緊急任務,讓我將一件信物留在死亡穀深處。”
男人從儲物袋中取出半塊玉佩,雙膝向前來回挪動,雙手捧著送到了秋千前的地上。
“這便是信物,隻要持有另一半玉佩便可以感知到此物的位置,可將對方引到指定地點。”
少女在秋千蕩過去時腳尖一勾,直接挑到了手中,打量了兩下。
“哦?你們將對方引過來,是想要做什麼?”
“稟大人,在下不清楚族內的具體想法,但大概是為了坑害另一半信物的持有者,因為族中讓我將信物帶到死亡穀內五百裡處,準備配合同族之人裡應外合。”
“哦?”
見少女似乎來了精神,男人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對這幫準備偷偷潛入死亡穀的家夥,很感興趣。
他很清楚,既然已經選擇投誠,就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男人直起身,衝著少女笑了笑,一臉誠懇地說道:
“如果大人對他們感興趣,此事可以交給我去做,我可以將他們引到更深的地方,然後再……”
嗤——
咚。
伴隨著一道銀光飛過,男人諂媚的頭顱落到了地上,從脖頸中噴出了血柱。
不過,似乎是因為之前失血太多的緣故,這血柱像是萎了一樣,一點都不強力。
秋千停了下來,神秘的少女看著那血柱眯了眯眼,任由飛濺的血花落到她的白發和麵紗之上。
她轉過頭,衝著竹林深處抱怨道:
“哎呀,我不是跟他說好要留他一命的嗎?你這樣做,豈不是讓我食言了?”
“著什麼急啊!他不是說的挺有趣嗎?聽著還挺有用的呢!”
輕微的腳步聲在響起,接著便是一道低啞的聲音:
“祖祖輩輩的經驗告訴我們,絕對不能信任人族!”
一道用漆黑帽兜遮住上半麵的身影從竹林深處走了出來,沉聲道:
“這就是人族,他們不但從未放棄殘害妖族的想法,還會毫不猶豫地對自己人下手。”
“你還不明白嗎?人族是最卑劣貪婪的種族!”
那人走到了小築前停下,與秋千上的白發少女對視。
少女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露出了笑容,重新蕩了起來,嬌聲道:
“好的,蒼蘭蘭~”
哢。
黑衣人踩斷了腳下的枯枝,當場破功,惱怒地喊道:
“妖月!!!”
“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不叫蒼蘭蘭!我叫蒼蘭!”
被蒼蘭喚作妖月的少女看著她惱怒的樣子嬉笑著,慢悠悠地說道:
“好的蒼蘭蘭~知道了蒼蘭蘭~我下次一定叫你蒼蘭蘭~”
“啊啊啊!!!”
“嗷嗚!!!”
蒼蘭憤怒地扯掉了帽兜,無能狂怒地摔在了地上,仰天長嘯起來。
此刻,蒼蘭與之前在妖皇城中時狼頭人身的樣子有了很大的變化,除了頭上的銀灰色的狼耳,其他地方已經跟普通的人族並無區彆。
蒼蘭仰頭嚎叫了半天,然後憤怒地瞪著少女,怒道:
“妖月!你身為妖神之子,你需要跟我回到妖皇城,而不是在這裡浪費你的時間!”
蒼蘭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費儘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妖神之子居然會是這樣一幅懈怠的模樣。
“哎呀,我才不去呢~”
妖月嫌棄地撇撇嘴,一點都不怵蒼蘭的氣勢:“我在這裡待著很好,哪都不去!再說了,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妖神之子了,你怎麼還糾結啊!”
“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嘛,算了,你愛待在這裡就待在這裡好了,我反正是哪裡都不去~”
妖月冷哼了一聲,然後將手頭把玩的半塊玉佩收了起來,跳下秋千向小築裡走去。
剛才那樣的場景已經發生過好多次了,蒼蘭知道就算繼續爭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但也不想關係弄得太僵,轉而問道:
“妖月,你拿著那個信物要做什麼?”
“做什麼?你沒聽到臨死前怎麼說的嗎?”
少女回過頭,如花笑顏在染血的麵紗下襯托的更加嬌豔,淡紫色的眼眸中滿是愉悅。
她說:
“還有人要來哦~”
……
……
在去往萬獸城與楚海仁彙合的路上,公孫長壽雖然看似一直在閉目養神,但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任以道。
不是用眼睛,而是在用精神力默默感知。
對修士來說,外貌可以偽裝,氣息可以隱藏,但靈魂的本質卻很難更改。
對於這位神道宗的道友,公孫長壽的情感有些複雜。
有些懷疑,有些不敢相信。
這個人讓她想到了一位故人……
對於公孫長壽的窺視,任以道有所察覺,但並沒有刻意阻止。
對方並沒有惡意,而且一直很有分寸地沒有越界,保持在了一個稍有逾越但並不過分的微妙尺度上。
任以道在將自身重要的秘密隱藏起來之後便任由她探查了。
這裡是東荒,難得遇見一個家鄉之人,他還希望二人的關係是友非敵。
而最重要的理由,則是對方給他的感覺很微妙。
她似乎……是在懷疑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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