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也忍著尷尬說:“問過送文件的人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文件還沒到手裡就掉包了。”
穆榮豐轉頭盯住了兒子,將照片一甩:“你得罪了誰?”
穆柏彎腰撿起來,也滿麵驚愕:“我……”他連怎麼回事都沒能完全弄清楚。
他猶豫片刻,還是問:“您確認不是您的仇家故意把矛頭對準了我?”
“你放屁!你彆給老子扯彆的!就單說說這些……這些照片不是一天裡拍下來的吧?春夏秋冬,各個季節的都有!”
“你被人跟了那麼久,你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這才是穆榮豐最生氣的事。
“給章若水打個電話,告訴她,你臨時要飛趟國外處理點事,改天再請她到家裡吃飯。”
還沒等兒子開口,穆榮豐就先冷冷地說完了。
穆柏終於找到了出聲的空隙:“這事……”
“等到章若水生日宴後再說。”
穆柏怔了下。
穆榮豐按了按太陽穴,沒想到兒子現在還是沒多少城府。是他要求太高了?不,是津市這個圈子裡的富二代,精的太多了!
穆榮豐最後還是解說道:“誰是幕後操縱的人,等到生日宴過後就分明了。”
章若水接到穆柏電話的時候,雖然有點驚訝,不過也沒多問。
大家都很忙。
這很正常。
還是穆柏自己掛電話前,沒忍住問了一句:“是覺得遺憾還是覺得鬆了一口氣啊?”
章若水剛把小組作業點了提交,想起杭夢的話,乾脆地問了問:“我同學說你喜歡我。”
穆柏差點把手機掉地上,心也跟著懸到了嗓子眼兒。
“是這樣嗎?”章若水問他。
穆柏低下頭:“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是。”
“……哦,你說得對。”
通話結束,穆柏隻覺得這一天就沒一件順心的事。
他抓緊手機就要砸出去。
但臨了又沒扔,轉而打開通訊錄,把自己在國外的女友也好,前女友也好,全拉黑了。
“很少有人能不喜歡章若水吧?”穆柏喃喃說著,給自己點了根煙。
但幾乎沒人敢清清楚楚地跟她表白。
都還不到畏懼家世的地步。
像章若水這樣的,親疏分明,理智透徹。隨著越長越大,這些特質就越明顯。
如果被她當麵拒絕,甚至被她用看穿一切的口吻,輕聲說,其實你沒那麼喜歡我,你隻是為了什麼什麼……
彆說一般男人了,穆柏這種富二代堆裡長大的,當然更要臉麵。
他爸當初就不該說那番話,以至於之後的每一天,他走的每一步,都被套上了功利的殼子。
“你但凡能對我表現出有一點在意……”穆柏按滅煙頭,低聲說:“但凡一點……”
穆柏煩躁地按了按頭,這下是真把手機砸了。
到底是誰寄了那些照片!
盛越羲飛了一趟江城再回到津市,落地時是下午五點四十五分。
秘書都難掩倦色了,轉頭再看身邊這位,還顯得神采奕奕,甚至還有空回住處換了套衣服。
年輕男人西裝革履,從銳意十足的黑色西裝,換成了顏色更柔和些的灰色西裝。
秘書一下想到了今天談判會上……
這位其實打從成年後,脾氣就藏得很好了。很多人都難以將他再跟年少時的“桀驁不馴”四字兒聯係到一起。
今天大約是趕時間?
把對麵的都給嚇著了,麻溜地就簽了合同。
“你們累了?”盛越羲突然轉頭看了秘書和司機一眼。
“沒,沒呢。”秘書和司機趕緊先後開了口。
盛越羲卻拉開主駕駛的車門說:“我來開車,你們坐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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