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鬆了口氣,對許霽說:“你要認真吃鈣片。”
許霽:“……”
還鄙視上他的脆皮了?
“走吧,上車。”許霽出聲。
秦頌宜一言不發,隻是目光微冷。
又又左看看右看看,問秦頌宜:“我們一起嗎?”
秦頌宜眼底的冷淡之色頓時驅散,他輕輕應聲:“好啊。”
他們跟著許霽走了。
小舅舅和姨媽就上了另外的車。
秦頌宜和許霽畢竟是陌生人,哪怕坐了一輛車,車裡的氣氛也顯得甚是冷淡。
半晌。
秦頌宜主動開了口:“我外公去世得早,和他待一起的時間不多,他走的時候,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爺爺走的時候,我已經上初中了,不過那會兒也沒流淚,那時候我那個叔叔,就上次你見過那個,還特地問了我爸爸,我是不是有病,有天生冷漠的病。”
他想安慰又又,但說了半天發現這番話好像也沒什麼能安慰到她的。
書裡說,一般通過講述自己更為悲慘的經曆,可以使對方感覺到好受。
但秦頌宜的生活,加上他的性情,哪裡有什麼更悲慘的經曆?
秦頌宜一下卡住了。
不過又又這時候慢慢開了口:“是因為你爺爺走的時候,年紀很大,也沒有一點牽掛嗎?如果是這樣,那不哭也沒關係。農村把這個叫喜喪。”
又又說:“你沒有病。”
秦頌宜怔了下,低下頭,不知道為什麼,想要笑。
是發自內心的,忍不住的笑。
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最後倒是成她安慰他了。
坐在前頭的許霽突兀地插聲:“又又子,你是天生的解藥。”
又又疑惑。
許霽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心說,越“毒”的人,你這“藥”越管用。
又又外公去世的消息,慢慢成了大範圍內都知道的事。
周曉姝和安穎並不知道她的外公具體是誰,但還是很怕她傷心難過,恨不得時時刻刻陪在又又身邊。
連穆柏聽說之後,都又繃著臉親自來送了點東西。
“五年級的又來上供啦!”同學們還挺開心。
穆柏前腳剛走出去,還沒走遠就聽見了這話,氣得他差點摔一跤。
這破人設還要維持到什麼時候?穆柏也不知道。也許等再大點,能打得過那小丫頭就好了!
……
又又的生活就這樣暫時進入了漫長的平靜期……好像眼前再沒有什麼事能令她煩惱。
一晃一學期過去了。
盛越羲要去國外念書,秦頌宜也要去國外念書,寧蘅也是……轉眼就隻剩下了許如英,她早留學完了。
“這下那不是我獨享又又了?”許如英高興壞了。
許霽潑來了一盆冷水:“什麼獨享?盛越羲沒準兒一周回一次國呢。”
許如英震驚:“他有病吧他一周回一次?”
許霽低下頭繼續看財報:“也就是入境有限製,不然科穆寧都想一月來一次。”
許如英嘴角抽了抽,說不出話。
新學期開始之後,盛越羲的確照許霽說的,連著大半年都往國內飛。
不過大半年過後,盛越羲就沒再回來了,之後就是幾個月都沒能見上一麵。
許如英都怕又又失落,一邊陪著她做作業,一邊叭叭說:“國外大學啊那真不是人上的,學校越好,人越忙。盛越羲肯定忙瘋了都。”
說著說著,她也忍不住嘀咕:“他生日也快到了,總不能是在國外過吧?”
“不如我們直接到國外去給盛越羲過生日?”許如英興致勃勃,“在生日當天,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給他一個驚喜?”
又又搖頭。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