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更是嘴角狂抽，心想真是有些誇張。
他的擔心在這樣的情景下都顯得多餘。這兩位主兒，是因為黎又又的到來而振作了，精神麵貌都不一樣了，還願意出門了。但那股勁兒都用在哪兒呢？
也沒見和老爺子要公司去管，也沒見和他爭鬥。
淨用在伺候黎又又上了！
“外公，杜魯到底是誰？”黎又又吃著堅果，又問了一遍。
“躍美航空的總裁。”
“航空？”
“嗯，飛往世界各地的很多條航線都是他們公司的。”
黎又又點點頭，明白了，很有錢的開飛機的。
魏林突然說：“科穆寧這個人真是狠毒。”
他一邊說，一邊留心著黎又又的表情變化。
“他們其實並沒有直接的衝突，隻是因為科穆寧割掉了杜魯妹夫的耳朵，杜魯從此不願意做科穆寧的生意，他就把人殺了。”魏林搖頭，“真是相當的喜怒無常且暴戾啊。”
黎又又看向他：“魏林舅舅，這麼可怕的敵人，是你招惹來的嗎？”
魏林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的表情僵了下，問：“誰和你說的？”
魏宣明這時淡淡道：“嗯，是他辦砸的。但那是他的第一個差事，辦砸之後沒有想著隱瞞，而是向上求助。也還算走了正確的路。”
魏文雋譏諷地扯了扯嘴角，沒說話。他父親對魏林一向倒寬和。
“魏林舅舅，你還辦砸過多少次這樣的事？”黎又又認真地追問道。
魏林的表情更僵硬了：“這話又是從何問起的？”
小丫頭今天故意和他為難？
“我要知道我們還有哪些仇人啊，不然迎麵都認不出來，那就隻有被人宰掉了。”黎又又的理由可再正當不過了。
“未雨綢繆，很好。”魏宣明不冷不熱地讚道，“你今晚給又又寫一份詳儘的名單吧。”
“今晚？”
“自然是儘早的好。杜魯的死，可嚇壞了一些人。不少人都警覺起來了，生怕下一個死的是自己。又又能早早認識到危機，是好事。”
“……是。”
魏林打死也沒想到，這一番談話下來，最後折騰的是他。
他熬了一晚大夜，還被迫不斷回憶起自己手中失敗過的種種往事……在羞憤與嫉恨之中，一直折磨到天亮，總算是寫清了一份名單。
其中更是連在哪裡結的仇，怎麼結的仇，都寫下來了。
畢竟老爺子發話，不敢敷衍。
第二天，黎又又上學歸來，魏林當著老爺子的麵遞交到了黎又又麵前。
“又又。”魏林麵部肌肉牽動，露出個笑容，“如果有不認識的字詞，一定要問我。”
這話就是說，連字都認不全呢，看這玩意兒能看出什麼名堂來？
黎又又抓著那本冊子，嘩啦啦飛快地翻過。
魏林無語。
這什麼閱讀法？量子速讀嗎？
充其量也就湊個熱鬨。
這時黎又又放下了冊子，看了看魏林，又看了看魏宣明。
說：“外公，你們可真能得罪人啊，怎麼遍地都是仇人？”
魏林頓時一口氣沒吸上來，差點嗆死。
老爺子也怔了怔。
這是……訓他？
魏文雋一個沒忍住，當場“噗嗤”笑出了聲。
魏文磬是發不了聲音，但可能實在這種場麵難得，他拿手機都非得湊個熱鬨。
隻聽見手機機械音，冰冷地擠出兩個字正腔圓的：“哈哈。”
魏宣明：“…………”
老爺子向來都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這會兒表情都快裂開了。
他看向魏文磬：“什麼聲音？”
黎又又抬臉說：“外公，我教小舅舅的，這樣小舅舅也能說話了，是不是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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