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越羲顯得冷酷多了,說:“那就不管他。”說完,又怕黎又又擔心,才補了一句:“反正你要知道他是個成年人,他會照顧自己的。”
“哦。”
當晚他們在縣城酒店留宿了一晚。
那個男人自己掏錢也住了一間房,離著不遠。
第二天一早,盛越羲帶著黎又又回村,故意沒和男人打招呼。
男人果然反而悄悄跟了上來。
工作人員的辦事效率也快,前一天晚上就在縣城當地找到一個會手語的大學生。
那大學生提前放假回家,閒著也是閒著,特彆激動地就來了,現在也跟上了車。
工作人員心想既然手語翻譯都請了,那也直接請人上車一塊兒走唄。
誰知道男人還是擺手拒絕。
工作人員隻好在對講機裡問:“盛大少,這怎麼辦啊?人也不肯上車。”
盛越羲歎了口氣,說:“真夠軸的。”
黎又又突然出聲:“三輪車他應該會坐。”
盛越羲一想也是,馬上讓工作人員悄悄去聯係了三輪車。
沒一會兒,就有三輪車打從旁邊經過。那車鬥裡還裝著大冬瓜、大南瓜,擠得都快沒地兒了。
但三輪車司機還是熱心地問:“小夥子,捎一段不?”
男人反而點點頭,雙手合十做了個感謝的手勢,然後坐了進去。
節目組的禁不住納悶:“咱們這車坐著多舒服啊,他怎麼不坐?那三輪車多顛簸啊,屁股都快裝不下了,卻偏要坐。”
盛越羲輕嗤道:“開三輪車拉菜經過,說明不是有意的設計。開車的又是本地人。所以比我們值得信任。這樣的道理,黎又又都懂。”
節目組噎了噎,半晌歎道:“本來黎又又就夠聰明的。”
盛越羲沒接他們的話,隻是忍不住搖搖頭,對黎又又說:“你媽媽的親人看起來挺天真啊,特彆好哄騙。”
黎又又用力抿了下唇,然後說:“沒關係,我聰明。”
如果他們是她的親人,那就她來保護他們!
沒有誰規定,小孩子不可以保護大人啊!
盛越羲搓了下黎又又的臉頰:“對,還好我們又又聰明!”
男人就這麼坐著三輪車,跟他們一路到了黎家村。
他翻出打濕的地圖,對司機指了指上麵的標識。
司機說:“我不認字兒啊!”
但男人盯著村口的石碑,知道他到了!他已經找到地圖上的黎家村了!
沒錯。
沒錯!
少年沒有騙他!
男人跳下三輪車,匆匆遞給司機幾百塊,然後就拔腿狂奔追上了黎又又他們。
就這麼一路追到了家。
魏振不在。
黎又又進門先生火、燒水,再把紅薯丟進灶裡。
然後她才轉過身來。
就見男人堵在門口,再不遮掩和克製,眼底滿滿都是貪婪的注視和洶湧的淚水。
黎又又對他招招手:“你進來呀。”
男人挪動步子,踉蹌進門。
黎又又看了看他,他的唇乾裂起皮,麵頰也被凍傷發紅,脖頸和額頭卻泛著青白色……
黎又又從盛越羲的杯子裡分了點水出來,然後遞給男人。
這一次,男人再沒有拒絕,接過去仰頭一飲而儘。
工作人員覺得很是驚奇:“這次怎麼接過去喝了?這又是什麼道理?”
男人放下水杯,揮舞雙臂。
這次有了翻譯。
手語翻譯說:“我曾經隻是吃了一餐飯,裡麵下了藥,我睡了很久,睜開眼,就把你媽媽弄丟了。這一次,找到你之前,我不能再喝一口水,吃一口飯。”
工作人員緩緩從震撼中回神:“他之前說他是來找人的對吧?他要找到的就是黎又又啊?那、那前頭那個西裝男呢?不也是來找黎又又的嗎?”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