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巧,我快破產了,當時正在處理房產出售的事。收拾完房子裡的東西,一出來,就撞上那個黎洪光抱著又又。我……我確實是想挾功好求投資,我心思不純,我……”
竇大偉一個大男人在巨大的壓力下,說著說著還有些哽咽。
黎又又從兜裡掏啊掏,遞了一張紙給他,小聲說:“論跡不論心。”
竇大偉愣了下,然後狂喜著點頭:“對對,論跡不論心,謝謝你,謝謝你小姑娘。你,你懂得真多!這有哲理的話,你都會說呢!”
黎又又的聲音更小了:“媽媽教的。”
不過緊跟著,她話音一轉:“但你救的是我呀,怎麼可以要求盛越羲呢?”
盛越羲拍了下她的頭:“沒大沒小,什麼時候才知道叫哥哥?”
黎又又甩了甩腦袋,說:“叔叔,我很感激你。我可以報答你,但是……”
“沒什麼但是,還想和我分那麼清楚啊?”盛越羲輕嗤一聲,看向竇大偉,“行了,什麼工廠,說清楚。把你們廠子的經營情況寫成報告給我,還要做個投資方案……寫清楚需要的金額,分彆用於什麼地方,預計什麼時候回本。”
竇大偉頓時驚歎萬分。
不愧是頂級豪門出來的大少爺,和其他富二代完全不同。
這位高中都還沒畢業,但對這些事已經駕輕就熟了,完全沒有頭腦一熱就答應。
這位大少爺相當理智……
可是問題就在這裡了。
竇大偉苦著臉,心想怎麼才能勸這位大少爺舍錢投資一個很可能還要虧損好幾年的企業呢?
盛越羲看著他為難的臉色,瞬間也明白了:“看來你很清楚你手裡的廠子賺不了錢。”
竇大偉著急地說:“您聽說過‘千金方’嗎?”
“隻聽過孫思邈著的《千金要方》。”
“一個意思!古人認為人命重於千金,所以將救命的藥方起之為千金方。我們本來是個藥企,專做中醫藥,曾經推出過‘四逆’‘溫脾金’‘白頭翁’等藥,我們將這些合成的方子稱作‘千金方’,在數十年前,也是鼎鼎有名的。
“那時候還是我父親當家,生意做大之後,生意夥伴勸他去大城市發展,他不去,他說隻有這個窮苦地方長出來的草藥才是更地道的。一味藥材好不好,除了要看處理手法,還要看其生長環境,比如藏紅花長在伊朗的最正宗,天麻長在神農架的最正宗……”
竇大偉抹了把臉:“但是啊,小地方的人啊,他短視。我父親本意是想幫助家鄉增設崗位,咱們生意做得越大,當地人也就能被惠及。誰知道……誰知道企業裡的人,盜了秘方往外賣!之後我父親一病,藥企就徹底不行了。”
“一直傳到我手上,藥企變成了一個隻處理生產藥材的廠子。現在廠子也快垮了。有外企想拿一百萬就給收購了,我知道他們要的不是廠,要的是我父親生前留給我的最後一個秘方。”
竇大偉渴求地看著盛越羲:“我不想賣,我真的不想賣給外企。可是股東們都撐不下去了,都想賣了算了……不行啊,我想它活下來。”
黎又又聽不太懂,隻看出了竇大偉的絕望和痛苦,於是她又掏了掏兜,給他遞了一張紙。
竇大偉說了聲“謝謝”,抓著紙擦了擦臉。
“盛大少,求求你,我不是道德綁架你,我就是,就是不甘心,哪怕有最後一點機會,我也得試試!”竇大偉快給盛越羲跪下了。
盛越羲挑了下眉,垂眸看向黎又又:“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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