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稚將那股子害怕強壓下去,走向薄遲屹。
這會兒已經入夜,風簌簌地吹,月光時不時藏進雲霧裡。
“你怎麼來了?”
初稚下意識往後看了看。
謝時韞已經開車離開。
她這一行為,更顯得心虛了些。
薄遲屹也看了眼剛才那輛車離開的方向,神色黯淡,“談戀愛了?”
鬆弛閒散的語調,聽不出喜怒。
初稚“沒有啊。”他好端端問這個乾什麼?
“不是不喜歡飆車?”薄遲屹輕嗤,語氣聽上去很酸,“怎麼願意跟彆人飆車呢?”
“跟他飆車,有錢拿。”
怕他不信,初稚還特意伸出五個指頭,“五十萬。”
“這麼少?”薄遲屹笑不出來,漆黑的桃花眼泛著絲絲肉眼不可見的紅,“要不然我給你五千萬,你也跟我飆一次車。”
五千萬?
初稚愣了愣,怕不是買命。
難怪會花幾千萬買她的畫。
薄遲屹這人,還真是財大氣粗。
初稚委婉道“不了不了,我真的不想再飆車了,而且今天跟他去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跟人賽車,後來想走已經走不了了。”
薄遲屹“跟他很熟?他帶你去哪兒你就去哪兒?初稚,你他媽是不是蠢……”
薄遲屹壓抑著體內那股即將要噴出的火,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因為他發現,自己沒有權利,也沒有立場去約束她,管束她。
反倒把她嚇得不輕。
剛要開口道歉,初稚就先他一步開了口
“薄遲屹我不明白,你是我的誰,憑什麼要管我做什麼?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隻是跟人去賽車賺了點錢,就要受你質問嗎?”
“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也必須得喜歡你,聽你的話?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自私?”
薄遲屹手指捏緊,關節發了白,漆黑的眸早已掀起暴風雨。
初稚呼吸沉了沉,“就這樣吧,以後彆來找我了。”
她繞過薄遲屹,走的頭也不回。
薄遲屹隻能看著她背影。
喉嚨不斷地泛起酸意。
他發現,自己這一次,竟沒有勇氣去追。
……
初稚回到家,醒過神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好像有一點點過分。
雖然——
薄遲屹也有問題。
但他說到底是在關心她。
拿出手機,想給薄遲屹發消息。
可躊躇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該發點什麼好。
最終想發給薄遲屹的消息,還是沒能夠發出去。
接下來一周,初稚都沒再見到薄遲屹,也沒有關於他的消息。
她辭去了謝家的家教工作。
周末薄晚約她去逛商場,她想了想,同意了。
京市的高檔商場,愛馬仕區域,薄晚正在挑包包,一連試了幾個包,問初稚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