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稚知道薄老爺子對簡柔很滿意,也知道先前他有意讓簡柔和薄遲屹在一起。
但薄遲屹似乎已經明確拒絕了。
為什麼薄老爺子還是不放棄要撮合倆人?
甚至,是在已經知道她和薄遲屹在一起的情況下,去撮合倆人。
初稚抿了抿唇,不能理解。
她看向薄遲屹,說“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應該啊。
就算是不想讓她和薄遲屹在一起,也沒必要走到這一步吧?
薄遲屹輕嗤了聲,“我也不知道,可能純粹的想惡心我一下?”
他確實也做到了,挺惡心的,真挺惡心的。
初稚緘默。
見女孩不說話,薄遲屹眯起了眼簾,看初稚的目光夾雜幾分審視意味,“怎麼?不相信你那個品德高尚的爺爺會這樣?”
陰陽怪氣,夾槍帶棒。
似乎每次隻要在薄老爺子這件事情上,他們倆意見就不會統一。
可是初稚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最好了,她把能做的都做了,也跟薄家劃清了界限,薄遲屹這什麼態度?
搞的她跟薄老爺子是一起的,站在他的敵對方。
因為薄老爺子惹他不高興,所以她間接性的把火往她身上引。
明明她一句話也沒說。
薄遲屹……
似乎有時候比她還敏感。
初稚也不是個喜歡藏著掖著,有什麼話放在心裡不說的人,“什麼叫我不相信爺爺會這樣?”
“就算他真是這樣的人,真這樣惡心你了,我能說什麼?我能說他惡心,說他壞,說他不配為人父這種話嗎?誰都有資格說,我沒有資格。”
就像過去那麼多年,大家都誤會她喜歡薄敘一樣。
她沒有想過張嘴解釋嗎?
沒有想過說出那句“我不喜歡他,我討厭他”,這句話嗎?
但她心裡太清楚了,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這樣說,唯獨她沒那個資格。
薄家於她來說有恩情,沒有薄家她會死。
雖然在薄家過的不開心,戰戰兢兢,總想著能脫離,但是……
不可否認的是,薄家給了她一個家,給了她遮風擋雨的地方,讓她吃喝不愁,讓她有機會讀書,識人,做人。
這一切都是不可否認的。
雖然她已經在還債了,但那些年的情義,是沒有辦法用錢去還的。
她做不到端起碗吃肉,放下碗又罵娘這種忘恩負義的事。
薄遲屹可以討厭薄家,討厭薄家人,甚至對付薄家,因為薄家的的確確傷害了他,也沒有儘到撫養他長大成人的義務。
他們倆本身就是不一樣的。
初稚認為自己已經做到了最好。
為他抵抗薄家,為他頂撞薄老爺子。
這是她換了以前,想都不敢想,做也不敢做的事情。
她和薄遲屹之間本就應該是站在對立麵的,但因為她動了心,她想同他為營,想做他的同夥,才造就了現在的局麵。
可現在他還是不開心,不滿意,似乎就是,她必須完全站在他這邊,跟薄家人為敵,和他一起厭惡薄家,這才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