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勾唇,伸手,邪魅地抹了下嘴角的口水,眼眸一挑:“當然。”
“那我可以走了?”
“你……你怎麼——”他看著女人過於冷淡的反應,抬手覆在她額頭上。
穆晚晴皺眉,一把撥開:“什麼意思?”
“你沒病吧?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換了個人似的?”
文湛不解,覺得她過於冷靜的反應,就跟機器人似的。
他本以為這次索吻會換來一頓怒斥,或者一個巴掌。
穆晚晴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淡淡解釋:“我們分手了,你要我給什麼反應?”
文湛擰眉,眸光也沉:“所以說,你現在是真的不愛我了?對我一點念想和欲望都沒了?”
“……”穆晚晴無語地轉過頭去,臉上依然冷著,心跳卻悄然加速。
真不要臉。
這種話也能坦坦蕩蕩地問出。
穆晚晴:“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你也快點回去吧。以後沒事彆來找我,影響不好。”
文湛:“嗬,男未婚女未嫁的,怎麼影響不好了?”
“我懶得跟你掰扯,我很累,走了!”
她下車欲走,文湛卻又一把扯住她的手。
眼看著糾纏又明顯過分起來,穆晚晴生怕兩人又回到過往——而現在,蔣麗娟時日不多,楊翠珠也是不穩定因素,他們還是分開最好。
於是,她冷冷地命令威脅:“文湛,你放手!不然以後我不會再跟你見麵。”
文湛臉色陰沉,僵滯片刻鬆開了手,卻同樣提醒警示:“你跟那些臭男人,保持距離。我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萬一遇到危險,後果不堪設想。”
臭男人?
穆晚晴想起中午在小鎮餐館吃飯時,那個偶遇的小學同學。
“文湛,我們分手了,你這醋吃得莫名其妙。”
是,文湛不否認,他就是吃醋。
之前顧昕辰就說過,她現在事業蒸蒸日上,也會接觸到越來越多的優秀男性。
他就是害怕穆晚晴被彆人男人俘獲芳心,隻能讓她跟男人保持距離。
文湛:“隨便你怎麼想,但為你好也是真的。人紅是非多,尤其是你這種年輕漂亮的女人。”
年輕漂亮……
穆晚晴心說,比她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大把,她一個生過孩子快奔三的女人了……
“行了,我心裡有數。”落下這話,她推開車門,頭也不回地下車走人。
車外站著的東哥等人,聽到動靜回過身來,頷首示意。
文湛坐在車裡,目送著女人走遠的身影,抬手扯了扯衣領,喉結又難耐地滾了滾。
該死的女人……
把他撂倒渾身熱血沸騰,就這樣不負責任地走了。
習慣了之前夜夜笙歌的日子,現在清心寡欲地過了倆月,他有時候都懷疑自己的零件是不是生鏽了,也不知以後還能不能行。
哎……這輩子怕就栽她手裡了。
“文總,您是找個地方吃飯,還是直接回家?”東哥上車,詢問。
“回去吧。”沒有她陪著,吃山珍海味也是味同嚼蠟。
————
一周後,王大娘給穆晚晴打來電話,說老屋修葺工作完成了。
文湛也跟她聯係,交代同一件事。
“老屋翻新完成了,我給你發幾張照片,你看看滿意不。”
他發了七八張照片在微信上。
老屋各個角度,甚至有從空中俯瞰拍攝的。
穆晚晴點開一看,吃驚。
這翻新程度遠比她剛開始計劃的模樣要豪華許多。
她本意隻想把外形翻新一下,把塌掉的廂房重新修建即可。
但文湛發來的照片上,整個老屋從外看去煥然一新,屋頂全部翻新不說,就連外牆都貼了瓷磚。
屋裡牆壁也全部重新粉刷。
隻不過老家具和物件,一件沒丟,還是按照原樣擺放著。
“那些老物件肯定對你意義非凡,沒有動過,有些腐壞的地方,也找木工修整過,再放個十年八年都不成問題。”
文湛發來語音。
穆晚晴聽完,心情感激感動之餘,又覺得分外為難。
他原本不必做這些的。
自作主張,不過是讓她又欠了一份人情。
思忖片刻,她沒說多餘的話,直接問:“全屋翻新下來花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雖然文三少最不在乎金錢了。
可她現在能補償的也隻有金錢。
感情,她給不了。
文湛看到這消息,無奈地搖頭淺笑。
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早就算準她要給錢。
“不用了,這是孩子們外公的家,我就當為孩子們做的。你若非覺得欠著我人情睡不著覺,那就請我吃頓飯好了。”
穆晚晴聽完語音,紅唇微抿,打字回複:文總想多了,我睡得著。
既然他不肯要,那就算了。
反正是他自願要做的,又不是她求著逼著的。
老屋裝修一新,她以後有空也可以回去小住,就當是逃離大城市的勞碌繁忙吧,讓心靈和身體都有片刻的與世隔絕。
手機響起,是陌生號碼。
她盯著屏幕看了幾秒,心裡有不好預感。
本不想接,可考慮到做自媒體,有時候會是合作商或廣告主的來電,怕誤了事。
她遲疑片刻,還是接通了。
“喂,你好——”
“小晴,是媽媽……”楊翠珠的聲音傳來時,穆晚晴瞬間火起。
本想直接掛斷,可她想到王大娘那話,突然心裡憤憤不平,“楊翠珠,你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年幼時拋棄我,等我長大成人了你回來認親,結果把我害得差點命都沒了,還連累了那麼多無辜的人。”
“現在我好不容易逃過一劫,你還要來糾纏我!你能不能稍微有點良心?我要是你,不如原地死掉算了!起碼不再惹人厭煩,不再丟人現眼!”
穆晚晴實在是氣憤到極點,說話極其狠毒。
可照樣刺不痛毫無良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