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周身隱隱氤氳著不滿怒氣。
周亦儒前麵的醜話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可那句“她不會屬於你,她是他自己”——卻精準地踩中他的敏感點。
那女人可不就是個強到讓人咬牙切齒的主兒?
明明可以依附著他一輩子光鮮亮麗,尊貴無比,偏偏要自己出去闖蕩,為的不就是證明“她是她自己”?
真他麼的挫敗!
另一邊,離開文遠集團的周亦儒,讓助理先行回公司,他驅車直接去了悅海城,就是“俞說還休”工作室現在的寫字樓。
俞喬看到他,吃了一驚:“周老板?你這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來了?有什麼指示?”
周亦儒笑了笑:“你們現在可是背靠大公司了,我哪敢有什麼指示。”
“周老板可千萬彆這麼說,您永遠是我們的恩人!”俞喬笑著回應,不用問也知道他肯定是來找穆晚晴的,於是指了指穆晚晴的辦公室方向,“小晴在呢,忙著寫劇本。”
“嗯,我找她說點事兒。”
周亦儒徑直走向穆晚晴的辦公室,敲門。
跟俞喬一樣,看到周亦儒突然來訪,穆晚晴也很吃驚,連忙起身招待:“周大哥,有什麼事電話裡不能說嗎?怎麼還專門跑一趟來?”
她拉開椅子想請周亦儒坐下,可他擺擺手拒絕了,“正好中午,你還沒吃飯吧?一起去吃個飯。”
穆晚晴遲疑了下,臉色有點好奇謹慎:“這……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
周亦儒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也沒什麼,就是路過這兒,上來看看你,正好又是飯點。”
穆晚晴絕對不相信他心裡沒裝著事兒。
人都來了,她總不好再拒絕,隻能點點頭答應:“那好吧。我請你,一直以來都欠著你一頓飯。”
“好。”周亦儒也爽快,知道她現在事業有成,不差錢,也不在乎誰請誰了。
兩人一起離開公司,驅車去了不遠處的一個田園式中餐廳。
冬去春來,氣溫漸漸回升,他們又挑選了一個正對著大太陽的位置。
穆晚晴坐下沒多久,便覺得熱起來。
可是想到脖子上那些曖昧的痕跡,她又不敢脫掉外套,甚至連脖頸間的絲巾都不敢解開。
周亦儒優雅從容地泡著茶,不著痕跡地瞥了她兩眼,溫聲道:“有些熱,你外套厚了吧。”
“啊?還好吧……我怕冷,這外麵有風。”穆晚晴笑著說完,端過剛沏好的熱茶,淺淺呷了口。
不知為何,她隱隱約約察覺到,周亦儒的突然到來,是不是跟文湛有什麼關係……
昨晚她剛跟文湛發生點什麼,今天他就來了——雖然他倆並沒有什麼從屬關係,可此情此景還是讓她有種莫名的心虛。
畢竟,一直以來周亦儒都在想方設法幫她擺脫文湛的“魔爪”,好不容易離了婚,看似她贏了,可她現在又不爭氣地跟文湛廝混在一起。
她自己也知道,這會讓人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惱。
周亦儒把菜單遞過來,她隨意點了兩個菜,又遞過去。
一安靜,兩人間的氣氛就微妙起來,直到穆晚晴的手機突然響起,打破沉默。
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穆晚晴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掛斷。
文湛打來的。
那渾蛋,昨晚逞凶作惡了一整夜,現在又給他打電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