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晴站在一旁,什麼都沒說,但心裡已經彎彎繞繞拐過無數趟了。
沒想到文湛也有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
剛才還瞧不起人家呢,現在卻又滿臉笑意地同人家握手寒暄,共謀發展。
真是演技精湛。
“合作那是當然,文總若有功夫,等會兒我們坐下談談。”周亦儒不了解文湛,但想著他是穆晚晴的丈夫,心裡頓時產生了好奇,想跟這人多打打交道,看他人品如何。
主隨客便,既然人家開口了,文湛自然要順著話說:“行,我正好有空,那邊請,我們坐下聊聊。”
不知為何,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會成為他的敵人。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必須儘快了解敵人,才能應對,於是爽快答應。
穆晚晴還什麼都沒說,就被文湛攬在腰間暗暗一用力,“走吧,去跟你的老鄰居好好敘敘舊。”
她臉色僵硬,瞥了男人一眼,拉著他的手臂故意落後了兩步才低聲問:“你什麼意思?你剛才還瞧不起人家的。”
文湛一邊紳士地護著她穿過人群,一邊淡淡回眸瞥她一眼,薄唇微微勾起:“你緊張什麼?這洋海龜不會是你的青梅竹馬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她怒目而視
“看,還惱羞成怒了,被我一語說中?”
“怎麼可能!人家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我哪有這資格。”穆晚晴說的是實話。
小時候,她跟周家是一條村子的,就相隔幾戶而已,但周家條件很好,而她家……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村裡的小孩子都是成群結隊一起玩,沒有男女之分,也沒有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
她記得周亦儒從小成績好,又比她大好幾歲。印象中,這人就是一個高高在上,能讓人羨慕崇拜的大哥哥。
可文湛不相信。
聽她妄自菲薄,文湛笑了笑說:“你跟我也是天壤之彆,不也成了我的妻子?”
穆晚晴:“……”
“你這人,要說命慘,是真慘。可要說命好,也的確好到祖墳冒青煙了。”
“……”穆晚晴狠狠瞪了他一眼,無言以對。
一行人在會場旁的休息區坐下,服務員端著托盤過來,上麵是香檳。
周亦儒還沒落座,便順手取了兩杯,轉身過來正好看見穆晚晴跟文湛走近,於是將其中一杯遞過去:“小晴,這香檳不錯,可以嘗嘗。”
穆晚晴正要說自己不能喝酒,身旁一隻大手抬起,順勢接過那杯香檳,“謝謝周先生。我太太還在哺乳期,不能飲酒。”
話落,根本不管周亦儒臉色有異,看向服務員道:“麻煩送杯新鮮果汁。”
服務員點頭答應,轉身去拿果汁。
穆晚晴看著周亦儒,臉色極為不自然。
若不是在這樣的場合重逢,他們原本有很多話要說的。
談談故鄉如今的變遷,聊聊彼此這些年的生活,相信場麵會很溫馨。
可現在場合特殊,最主要是有文湛這個陰晴不定的家夥在,弄得穆晚晴心裡惴惴不安,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丈夫的事被當場抓包一樣,彆扭極了!
幾人落座,周亦儒還沉浸在文湛剛才的話帶來的震驚中,不由得詢問穆晚晴:“你都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