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十四所說的一樣,這種日子過的是無休無止的。
考場時第三十五天下午六點十五分十九秒。
十四這次特意把一樓的窗戶也封上了,並且把院子的圍牆上的鐵絲網又加高了一些,可惜材料加固完院子之後沒剩下多少,要不然十四是想要把二樓窗戶也封起來的——畢竟這個女人翻越障礙的能力是真的驚人。
為了避免和之前一樣再被這個問題女人從某些擋板縫隙中看到兩人的身影,所以兩人都跑到了二樓去休息。二樓相比起一樓就簡陋多了,說它是一層樓,其實更像是一個放大版的閣樓——雜物占據了大部分地方,唯一給人落座的地方隻有一張床和兩個椅子。
不過相比被那個問題女人糾纏,在這裡休息其實就顯的還不錯果然,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吳思琪半坐在床上翻著從圖書館隨便找來的有關這裡曆史的書籍,十四則是坐在一把木椅子上盯著麵前的一堆雜物發呆。
明明前兩天自己還是能在這場考試中占據上風的但是幾乎隻是眨眼之間,因為那群狂熱粉絲的出現以及不知道被誰刺出的耳洞,一下子就讓這場推理遊戲變成了末日求生,以至於現在都需要把安全屋加固,就連去巡視街邊的各個路口都成了一種奢望。
下一瞬間,一道由撞擊而產生的清脆響聲響徹在屋內兩人的耳畔,兩人齊刷刷的轉向發出聲響的那扇窗戶——
一個女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跳了進來,徑直撞上了窗戶,然後輕而易舉的從外麵打開了窗戶爬了進來。身體重重的落在地麵上發出“砰”的一聲,聽起來像是骨頭要散架一般,但是女人竟然奇跡般的又站了起來這女人不是彆人,正是那個昨天叫嚷著“再也不來找你”的問題女人。
“年輕人”
“這次又有什麼事情了?”
十四不想等她再把那些無聊的問題說一遍,直接開口打斷。
“我我把他的獨生子給”
“殺死了!”
女人的話讓兩人冷汗直流,汗毛倒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什麼?!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我乾嘛跟你開這種玩笑!”
“今天早上我去幼兒園把他抓來,然後勒死了。”
“因為要是沒了那小孩,說不定我男朋友就會和我重歸於好了對不對?”
女人邊說著邊蜷縮在一堆雜物的角落,似乎要與那堆陰暗的東西融為一體,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十四,讓他坐立不安。
“我把屍體藏在了一個沒人會發現的地方。”
“可是啊這樣我就”
“就真的變成了一個殺人犯了呀!”
“怎麼辦警察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我要怎麼辦?”
說完種種犯罪細節,這女人又開始一如既往的迷茫與煩惱,然後像魚甩子一樣又甩出了一堆令人頭疼的問題。
考場時第三十五天淩晨十二點十分九秒。
兩人費儘口舌,終於把這個女人又勸的跳窗離開了。
“那女人真把一個小孩殺掉了?”
“明天她要是還來,我們該怎麼應付?”
十四和吳思琪同時發問,然後默契的同時對視,最後默不作聲了——他們都無法回答對方的問題,或者說沒有人能回答這兩個問題。
考場時第三十六天下午七點七分十秒。
今天的問題女人雖遲但到,兩人已經對此不感到驚訝了,因為無論他們把房子封閉的有多牢固,這女人都能找到路進來。
“怎麼辦怎麼辦?”
“年輕人,你們說我要怎麼辦?”
“知道嗎?我很想去紋身,可是”
“我聽說那樣會很痛,還有,他會怎麼想呢?你的看法又怎樣呢?”
剛見麵,女人就又開始煩惱了,不過好在這次沒有提到殺戮這種血腥話題了。
“因為我很想在手臂上紋一個他的名字,我讓他知道我對他的愛有多麼深,有多想他?,所以我要在身上表現給他看。”
“你告訴我,我這樣做好不好?”
“”
十四和吳思琪選擇保持沉默,尤其是十四。
這段時間裡,他僅存的同情心已經被消耗殆儘了,這樣的人,乾脆讓她去死了才會輕鬆一點吧?
考場時第三十八天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分二十九秒。
十四被迫離開了安全屋,這幾天小鎮上的霧越來越濃了。一方麵,既可以在迷霧中隱藏身形,阻擋彆人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便於外出搜尋情報。另一方麵,霧越來越濃也不完全代表好事,起碼這場大霧應該和訃告人能掛上鉤。
徘徊在各個路口,十四擺脫了大部分人的注意,但是唯獨沒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柚輝。
“哎呀,柚輝,請你不要理我了好嗎?”
十四屬實是不想麵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