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各個機構運轉幾百年,每個環節都有人各司其職,換做任何人做主官,都能照常運轉。
他們隻是需要一個領頭能扛事的人。
大周中低級官吏都很有能力,得到李牧的點頭,營中一切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根本不用他操心。
也就導致了軍需營中每個人都很忙,就他最清閒。
翌日。
在營帳中修煉了一夜,李牧走出了大帳。
前方大戰還有沒開始,但大周軍中各部都在緊張的運行著。
軍需營同樣如此。
李牧在營地中轉了一圈,發現除了民夫之外,這裡的士卒大都是一些老兵,更有一些已經是殘缺了一隻胳膊,或是一條腿。
在軍中,隻要是將軍都有著自己的親衛,軍需官也算是一名不大不小的將軍。
所以也給李牧分配了十名親衛,不過都是老兵,而且都是缺胳膊少腿的。
身上最完整的就是一名瞎了一隻眼的老兵,是親衛隊的隊長,叫彭三刀。
李牧沒有任何輕視,能在邊境活到這個年紀,那無一例外都是悍卒。
就拿彭三刀來說,年過五十的他沒有絲毫老態,氣息彪悍,一柄四十斤的大刀舞的虎虎生風,三刀內必然斬殺對手。
大修行者三品的境界,能斬殺剛入宗師境的武者。
這就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狠人。
此時彭三刀十餘名老兵就和李牧蹲在軍需營後方的一座小山上,俯瞰整個忙碌的營地。
“老彭,你們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在北境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李牧開口問道。
大周軍中,對四十歲以上的老兵都是準許還鄉的,而且待遇都是非常優厚。
李牧從來都是一個很隨性的人,不管麵對何人,都能很快的拉近關係。
彭三刀聞言,歎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緩緩開口道“卑職家中已無親人,脫離了軍伍也不知何去何從。”
話說完,其他老兵眼中也是閃過悲傷之色。
李牧愣了一下,臉上帶著歉意,“對不起啊老彭,我不是故意的。”
自己的隨口一問,讓彆人想起了傷心事,這很不好。
“嗬嗬。”
彭三刀見李牧一臉歉意的樣子,爽朗的笑道“大人無需如此,這些事情也不算什麼,而且軍中的很多老兄弟都如此,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對我們來說,也許戰死沙場才是最終的歸宿。”
“老彭說的不錯,”一名少了條胳膊的老兵苦澀的接口說道“卑職們在軍中待了大半輩子,除了提刀殺敵什麼都不會,現在年紀大了,就算回鄉了,以後的日子也隻會是窮困潦倒。”
“怎麼會貧困潦倒,以你們的身手到大戶人家做個守衛統領那是綽綽有餘了吧?”
“大戶人家?”另外一名老兵苦笑著搖頭道“大都城中,有實力的人家根本看不上我們這些粗漢,而普通的一些卻根本不敢用我們這些殺才。”
“不敢用?”李牧疑惑。
“軍中之人,殺伐氣息太重,一言不合就血濺五步。”
李牧拿出了燒刀子請老兵們喝,聽著他們說著話。
老兵們喝了一口,眼睛都直了起來,這個酒他們知道,聽說是軍帥才能喝的酒,軍中也有一些斥候偶爾會拿出來炫耀。
沒想到他們也有幸能喝到,老兵們貪婪的問著酒香,小口的喝著。
喝起了酒,有老兵講起了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