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念幾句詩怎麼敵人全跪了李牧周庭!
風聲雨聲在天地間交織著。
江陵郡渡口不算很大,洶湧的河水已經淹沒了之前的碼頭。
因渡口而形成的街道集市,此時也成了一片汪洋。
一艘巨型商船穩如泰山般停在河中,漕字旗幟迎著風雨獵獵作響。
漕幫在渡口的分堂也被河水淹沒,現在隻能把堂口暫時搬到船上。
江陵渡分堂的堂主叫柳一劍,正值壯年,是一名用劍高手。
三十多歲的年紀已經是宗師境一品的高手,一手‘輕煙細雨劍法’更是出神入化,在整個漕幫都是排得上號的高手。
雲洲分舵的舵主到了年紀,他本是最有希望爭奪舵主之位的。
可他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足以要他命的錯誤。
漕幫不是大周最有實力的幫會,但絕對是最有錢,最有背景的幫會。
每年他們都會把百分之六十的錢財分給朝廷官員。
而這些分出去的銀子,每一筆都有記錄,每個分堂,每個分舵,都會記得很清楚,年底再統一送到總舵封存。
這些賬本官員並不知道,都是漕幫秘密記錄。
這些賬本很重要,如果流露出去,不但裡麵記錄的所有官員會遭殃,對於整個漕幫來說也是滅頂之災。
沒有誰會願意給彆人留下把柄,特彆是朝廷官員。
一旦賬冊泄露,整個大周將沒有官員敢再和漕幫有任何關係。
而柳一劍現在就把他手中的賬冊給弄丟了。
所以他很著急,如果在十月前找不回賬本,那等待他的隻有一條死路。
柳一劍有懷疑目標,嫌疑最大的就是慶陽縣尊的餘知風。
但因為前幾次的暗殺,已經引起了朝廷暗影司的注意,他不得不收斂。
這場秋汛是個很好的機會,柳一劍想到了一個他認為很聰明的辦法。
他派人劫了慶陽縣朝廷賑災的糧食,以此想要讓餘知風丟官去職,這樣的話,就可任他拿捏。
但似乎這個方法見效太慢,今日一早收到了消息,慶陽縣的城門開了。
難道說慶陽縣有了足夠的糧食了?
他在災民中安插眼線傳來的信息,隻要是再過十天,城外必當有災民堅持不住,就算不餓死,也得凍死。
如今城門開了,柳一劍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他想到了幾日前找到他的那幾名神秘人。
河邊的風雨更大。
船艙最大的廳內,一身白衣的柳一劍玉樹臨風,端坐首位。
下首桌案後,三名身穿黑袍頭戴連帽的神秘人盤腿而坐。
三人雖然帶著連帽,但額頭以下並未遮擋,可以看出他們麵容剛毅,年齡絕不超過三十。
麵對桌上擺滿的美酒佳肴,他們卻是看都不看一眼。
“柳堂主,早上我們來的時候,在船外發現了一名可疑之人,可是你的仇家?”為首的那名黑袍人平和的聲音響起。
語調很怪,有點西疆的口音。
柳一劍端起酒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柳某仇人不少,不過都是些土雞瓦狗,不足為懼。”
說著朝三人舉杯,“三位遠道而來,柳某敬三位一杯。”
“柳堂主客氣了,我等不善飲酒,還望見諒。”說話的還是那名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