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念幾句詩怎麼敵人全跪了李牧周庭!
無人輕舉妄動。
城中隱藏的強者,叛軍,朝廷的兵馬,不知為何也沒動。
各大被圍困的江湖勢力,都城幫派也未逃走。
許家敗了,哪怕他們現在逃走,接下來,也躲不過朝廷的清算。
哪怕他們都掩耳盜鈴的蒙著麵。
天子門城樓上的天武大帝,文武大臣同樣不急。
似乎已經忘卻了,城下還有數萬的叛軍。
或許,他們也知道,許文清不會在此時下令突圍。
所有人目光都放在了西城上空。
佛門不諳世事,想法很天真。
但能統治整個西疆,雷音寺的老和尚又豈真的是不諳世事?
無非是在他們看來,不借助佛門密法,大周根本不能將夢魘真正鎮壓。
待天地異象消失,夢魘又將卷土重來。
最終還得是需要他們佛門出手。
所以,除了禪宗的慧雲老和尚麵帶苦澀,其餘兩人,包括慧遠都很淡然。
不過,他們想的確實也沒錯,大周還真沒有辦法將夢魘解決。
明知道這一切都是佛門的陰謀,卻又不得不妥協。
整個係列事件,牽扯大周江湖宗門爭鬥,許家謀反浮出水麵,但最終得利的是佛門。
不但七彩舍利能完璧歸趙,還能借著夢魘肆虐,將佛門聲威傳至整個大周。
雖然了翻車,還被儒家強壓了一頭,但這也隻是個小瑕疵。
最重要的是已經拿到在大周弘揚佛法的通行令,這才是佛門真正所求。
至於百姓們是否能接受,他們絲毫不擔心,且很有信心。
佛門就是乾這個的,講經傳法的手本事,可比神通手段要厲害的多。
“張相,老僧觀李侯爺這天地異象並無法持續太久,不如先讓我們將夢魘鎮壓,不然,如果讓這妖孽再度脫困,都城恐將步清河郡城後塵,生靈塗炭。”
慧遠老僧說的很誠懇,起碼從語氣表情上看不出絲毫的虛偽。
“你們就認為,非你佛門不可了?”張禮語氣平淡問道。
“阿彌陀佛。”慧遠老僧道了一聲佛號,“我佛慈悲,佛門所做皆為助眾生脫離無邊苦海。”
密宗的兩位老和尚未開口,但他們眼神中隱藏的那一絲得意已經表明了一切。
哪怕你們知道一切又如何?
最終還不是有求於我佛門出手。
“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張禮不恥哼了一聲,但也無奈何。
夢魘的威脅實在太大。
無論如何,都需要佛門出手。
儘管整個朝堂上下都對佛門不滿,也隻能暫且捏著鼻子認了。
厚顏無恥是一種境界,密宗的三名老和尚麵不改色,而禪宗的慧雲老僧則是閉目,將頭微微側向一邊。
“還請張相,李侯爺早做決定的好。”慧遠話雖急切,但語氣卻很平靜。
幾句嘴炮的功夫,說來話長,實則不過短短數息之間。
李牧已經回神,笑道“佛門普度眾生不錯,隻不過是傳法的人出了問題。”
說著,看向幾名老僧,忽然問了一句,“知道為什麼千年前的佛門弟子可以鎮壓夢魘,而今你們卻沒有任何辦法?”
“為何?”性情較急的慧空老和尚下意識的回道。
其餘三位即便是禪定功夫了得,此時也都紛紛看了過來,麵露好奇。
他們確實想不明,千年前幾名金剛境的佛門弟子,就能逼的巔峰時期夢魘四處逃竄,而如今他們四名羅漢境,金剛,天王境更是數百名之多。
但即便如此,竟也無法奈何還未恢複巔峰狀態的夢魘。
此時,聽聞李牧之言,也不禁讓眾僧陷入沉思。
當然如果是換個人說這話,他們會嗤之以鼻,但眼前這位不一樣。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李牧負手高深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淨,而現在你們卻掌控著整個西疆,貪戀紅塵世俗間的富貴享受,爭權奪利,取王朝而代之,佛門修行更是空有其表,華而不實。”
“口口聲聲說普度眾生,卻為了一己之私,將夢魘放出來,這和你們口中的妖魔何異?你們的佛心,已經不再純粹。”
李牧眸光淩厲,仿若能看破人心,“試問你們心中可還真有佛祖?”
幾名老和尚皺眉不語。
短短幾句話,如洪鐘大呂震耳發潰。
“阿彌陀佛。”大禪寺的慧雲老僧低頭垂目,“李侯爺一番話醍醐灌頂,令老僧豁然開朗,此事過後,老僧必當返回寺中鑽研佛法,不再理會世俗之事……”
密宗三名老和尚目光閃爍,慧空似乎想要出言反駁,但被慧遠一個眼神製止了。
“多謝李侯爺,老僧也是受益匪淺。”慧遠白眉飄動,表情依舊誠懇,看向蠢蠢欲動的白鎮,猶豫道“隻是這夢魘……”
“不急。”李牧笑了笑,“本侯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問明白。”
夢魘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如果被封印帶回佛國鎮壓,保不準什麼時候,這樣的事情還會再發生。
“這……”慧遠看了看上方的異象,欲言又止。
李牧並未理他,轉頭看向‘白鎮’再次問道“你真不是阿諾?”
夢魘在白鎮體內,被天地異象壓製,眾人的話他都聽的清楚,但卻一言不發,默默等待,等待著天地異象的消失。
李牧目光環視了一圈眾人的表情,又看向夢魘,有些意味深長的開口,“世人皆說本侯詩詞無雙,你說,我還能不能引來天地異象?”
話雖是反問,卻充滿了自信。
眾人心神一震,神色不一,突然才想起,眼前這位可是張口便是詩傳千古的儒家詩仙。
沒有人會懷疑李牧的能力。
夢魘僵硬的表情微微牽動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他曾在李牧夢中窺見的仙界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