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議事剛結束,製定好作戰計劃,狄臨收拾著東西,就要往主將營帳走去,身邊的副將有些促狹道“早就聽說主上帳裡新收了個美人,如今可是帳裡藏嬌啊。”
副將跟了他數年,此話隻是促狹,並無惡意,可惜這些話聽在其他副將耳中,就變了味。
隨行的莫副將皺著眉頭看過來“將軍平日寵幸美人也就罷了,如今戰事吃緊,怎麼也做這樣荒唐的事?”
這話帶著問責,開啟話頭的副將發覺自己說錯了話,縮了縮頭,看向狄臨。
狄臨麵色如常,隻是沒了笑意,冷眼“聽聞莫副將營中的親兵前兩日受了傷,若是戰場上受了傷啊,還是要叫軍醫好生看看,彆死在帳裡就不好了。”
莫副將是西涼王的人,行事狠辣荒唐,隨軍帶著身邊的小寵,前兩日小寵因床中事受傷,他礙於麵子一直不叫軍醫診治。
狄臨向來看不上他,隻是礙於大兄的麵子,不好逾矩處置。
“至於本王的帳中,關押的是旭朝俘虜,他來曆不明,本王要親自看管,希望諸位將心思都放在作戰上,不要一天到晚盯盯著本王的私事。”
說罷,拂袖離去,留下副將們在帳中麵麵相覷。
莫副將被狄臨懟的啞口無言,隻暗自咬牙,看著同僚異樣的眼光,快步離開。
狄臨與兄長西涼王並不親近,再加上大巫走後,狄臨立下赫赫戰功,又有神殿相護,西涼王對他防備猜忌也是正常的。
若隻是派些酒囊飯袋來監督也就罷了,想起那個好似無意引出話頭的副將,他眼神晦暗,隻怕他身邊人也有不乾淨的了。
狄臨快步走進營帳,謝瑜此時又在看書,見他進來,含笑起身。
狄臨麵上好似不曾被剛才的事影響,平常問道“怎麼突然要去營外?”
“來時把爹娘的遺物弄丟了,想著應當就在軍營附近,想去尋一下。”
謝瑜麵色如常。今日早上林中有奇鳥啼叫,是他與手下的暗號,想來是有重要的事要傳達……
看著正在換衣服的狄臨,雖然與計劃有彆,但衛王跟著也不打緊,密信特殊,尋常人是辨彆不出的。
正在這時,門外有親兵急報“稟將軍,巫將軍醒了。”
狄臨顧不得穿外衣,匆匆詢問“醒了,何時醒的?”
說著一邊披外衣,一邊同親兵離開,朝帳外走去,臨到門口,回頭囑咐謝瑜“今日怕是不能陪你去了,我叫幾個親兵陪你。”
說完,便離開了。
謝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憋悶,雖然衛王不同行會更有利於自己,但看他這樣拋下自己,頭也不回地離開,心中還是莫名氣惱。
另一邊,巫真一醒來便詢問狄臨,得知他因那俘虜同副將產生的爭端,神色一頓,但並未多說些什麼,隻是同副將探討著下一步的戰略。
狄臨進來時,隻見巫真蒼白著一張臉,靜靜聽著副將的彙報,見他進來,巫真招了招手,招呼他坐下。
“師兄感覺如何,可還有不適?臉色這樣差。”狄臨擔憂道。
“無妨,隻是剛剛醒來,傷口還有些痛。”巫真拍了拍少年的肩,揮退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