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哭又笑,繼續倒了一杯酒灌入喉中,但是她卻沒有嘗到一絲痛快反而被嗆得咳嗽不斷。
懷玉不忍心忙上前強過酒壺,但酒壺被陸美人死死捏在手裡。
“彆攔我!反正我也是個將死之人,自是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陸美人說著又癡笑出聲。
這時,從窗戶外突然飛進來一個包著石子的紙團,一頭霧水的懷玉撿起後立即呈給了陸美人看。
陸美人酒醒了大半,她飛速掠過紙條上的內容,捏著紙團的手漸漸泛起青筋。
年關將至,京城又下了幾場大雪,瑞雪兆豐年,乃是吉兆。
裴國公府這些日子極為風光,二房的三公子喜得麟兒,光是洗三宴京城大半的貴胄都來了,沒來的也都奉上了厚禮。
裴國公萬萬沒有想到,他這些年低調慣了,但事已至此,也隻能叮囑二房,讓他們辦滿月酒時務必低調。
他活到這個歲數自是無比通透,他護不住自己的女兒,如今能為她做的,隻是不為她惹來禍事罷了。
但二夫人壓根就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如今宸妃再有兩個月就要生下皇帝的長子,將來最低也是個王爺,他們早早來巴結他們裴國公府都是應該的。
不僅如此她還叮囑裴月茹多多進宮去看望裴月姝。
“這沈家門檻高著呢,上次為皇後獻藝的季五姑娘你瞧見沒?娘聽說她也瞧上了沈公子,你樣貌才情和家世都不如她,若是不早些哄著你堂姐為你籌謀,你就等著這上好的佳婿被彆人叼走吧。”
裴月茹抿唇,雖然她知道娘說的都是事實,可這未免也太傷人了,她哪有那麼一無是處。
尤其上次皇後壽宴,裴月姝可謂是力壓了那季宜雪,難道在娘的眼裡,她連裴月姝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嗎?
如今她想嫁個佳婿都得去求她,分明娘也是可以去沈家為她周旋的。
他們家如今水漲船高,指不定沈家就同意了,省得她以後還要被人說是仗著宸妃逼沈家就範。
“我不想去宮裡,你去趟沈家和沈夫人探探口風不就好了。”裴月茹挎著張臉坐在一旁。
二夫人噌的一下站起了起來,“說得那麼容易,沈家是什麼地位?就你爹那個德行,沈夫人能同我說話都算是屈尊了,我是你親娘,難道你想看著親娘在外人麵前受辱嗎?”
“月姝自從就待你好,你去求求她,她現在那麼得寵,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這麼好的途經擺在眼前不走,我怎麼就生了個你這樣的蠢貨!”
裴月茹咬著唇一聲不吭,沒等二夫人再說,她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二夫人察覺自己話說得太重,想讓侍女把她叫回來,但侍女說,四小姐已經叫人套了馬車進宮去了,她麵上的擔憂立馬變成了喜色。
今年的冬日格外的冷,但景陽宮擺著好幾個內造局新改造的爐子,裡麵溫暖得跟春日一樣。
裴月姝身上披了件薄衫,被鳶尾和銀翹扶著在殿內來回走動,不過一會額頭上便浮起一層香汗。
“這爐子可真暖和啊,清音閣的那位真是有本事。”鳶尾叫來人挪了一個爐子出去。
這些日子蕭玄譽一改之前的偷偷摸摸,開始頻繁出入清音閣,向貴妃為此發了好幾次脾氣,本來要對林霜見出手,但都被蕭玄譽不緩不急地攔下。
“聽說她最近又研製出了什麼新東西?”裴月姝眼含深意的問。
“小福子說那東西叫香皂,比尋常的香胰子好用一萬倍,且用完之後不僅肌膚細膩光滑,身上還會留有餘香,經久不散。”
裴月姝道“這麼好的東西,若是拿出去販賣,必定供不應求。”
如今京城被三大豪族盤踞,蕭玄譽怎麼可能不害怕,林霜見的出現倒是為他了源源不斷的錢財支撐。
“可惜林才人還是太單純了,她以為這樣就能留住蕭玄譽,殊不知蕭玄譽眼中隻有利益,他定是以保護之名,將林霜見做的那些東西如數安到內造局頭上,她有這麼好的本領,本該流芳百世,結果卻為他人作嫁衣裳,指不定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