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事情就無法收場了。
皇帝也許還能置身事外,可裴月姝和裴府女眷的名聲將會玩完。
二夫人穿戴富貴,一見裴月姝就忍不住訴苦“娘娘,這茹兒自從上回從宮裡出來,就變得怪怪的,如今是嫁衣也不試了,整日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以淚洗麵,這這叫什麼事啊?”
銀翹和海棠看著她的目光裡滿是怒氣,她們不知道那件事是裴月姝設的局,以為是二夫人此次來宮裡是想為裴月茹爭一個皇妃的位置。
裴月姝對她們母女這麼好,她們倒好,竟是這樣回報她。
鳶尾是知道真相的,她雖然不明白姑娘為何要這樣對待裴月茹,但想來也是她活該,從小到大,這對母女不知道吸了姑娘多少血,她早就看她們不順眼了。
裴月姝目光有些冷,“二娘該去問裴月茹才是,怎麼跑到宮裡來質問我?”
瞧瞧她這話說的,不就是覺得上次裴月茹在宮裡被她欺負才會變成這樣了嗎。
二夫人臉色不大好看,她的確是覺得裴月茹的反常是因為裴月姝,可裴月姝現在的地位,她哪敢去指責她。
“姝兒,我也是急糊塗了,這再有兩個月茹兒就要嫁去沈家,若是她一直這樣,我也不好跟沈家交代,二娘也是怕到時候沈家會遷怒娘娘與小殿下。”
這件婚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皇帝看在裴月姝的麵子上,才強行下旨頗有幾分逼婚的意思。
結果這婚事是成了,王金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居然還拿沈家威脅她?
裴月姝笑了一下,而後狠心扭過頭,“海棠,告訴二夫人,我生辰那日裴月茹都做了什麼。”
海棠一張清秀的臉繃得緊緊的,走到二夫人麵前,“二夫人教的好女兒,明明姑娘費心費力方才成全這樁好婚事,四小姐不感恩戴德也便罷了,竟然還忘恩負義去勾引陛下!”
王金素瞪大眼睛,下一秒竟是抬起手要打海棠,“你這賤婢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幸而海棠早有準備躲了一下,金露給了小路子眼色,小路子立馬將王金素從椅子上拽下來,“大膽,這是在宮裡,豈是你能動手的地方!”
王金素隻覺屈辱,她好歹是國公府的二夫人,是宸妃的嬸母,竟然被一個閹人如此羞辱,她朝裴月姝求救,但裴月姝偏過臉神色冰冷,似乎是對她們母女失望透頂。
殿中的每個人看她的目光都是無比鄙夷,似乎在說她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居然還有臉進宮見娘娘。
王金素瞪大眼睛,莫非海棠說的都是真的。
裴月茹回來之後就在屋子裡一直哭,無論她怎麼問裴月茹都不說話。
她本來那時就想進宮問裴月姝,但被裴霖攔著,好不容易今日裴霖外出,她才有機會進宮。
可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即便宸妃再怎麼得寵,王金素也從未想過要把女兒送到這宮裡,明眼人都知後宮被那幾個豪族女把持,旁的妃嬪根本就沒有活路。
所以她也一直告誡裴月茹,讓她不要見裴月姝風光就覺得後宮是個好地方,嫁到顯赫家族安安穩穩度過一生方才是最好的。
她不信裴月茹會糊塗到這種地步。
“是不是有所誤會?”她看著裴月姝道。
銀翹冷笑,“還能有什麼誤會,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海棠擔心裴月姝聽了這話會傷心,忙瞪了銀翹一眼,她後知後覺地看了一眼裴月姝的臉色,趕緊閉上嘴巴。
聞言裴月姝臉色不變,王金素卻是癱倒在地,“什麼?”
她又仔仔細細在這幾個字放在舌尖細細琢磨了幾句,而後她突然站了起來,“這不可能!我女兒已經和沈家定下婚事,怎麼可能做出這樣”
“二夫人的意思是我們娘娘故意抹黑四姑娘的名聲?”鳶尾皺眉,生怕王金素這瘋瘋癲癲的樣子會傷到裴月姝,忙給小路子一個眼神,讓他把二夫人趕出宮去。
卻不料王金素掙開小路子的手突然跪在了裴月姝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