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蛤蟆!
“現在,小僧應該稱呼你為先生,還是上師?”金佛像下盤坐,廣賢對著葛福所化白袍老僧道。
“都可。”白袍老僧慈祥一笑道。
不知怎麼,一絲寒意從廣賢後脊骨冒上,對如今的葛福無比忌憚。
“這五尊金佛就留在此地,貧僧自有用處。”望了一眼飄浮在半空中的五尊小金佛,白袍老僧認真道。
“自然,這本就是上師之物。”廣賢很識時務道。
葛福所化老僧一笑,雙手合十,又說道“貧僧新創一法,或許對你有用,可想一觀?”
廣賢抱有警惕,思慮片刻,回道“可。”
白袍老僧望向瓦殿正中已增至三十丈的金佛像。
金佛像佛光射下,將二者召引至異域空間。
廣賢和尚被驚到了,異域空間內,入眼所見,儘是遊蕩嬉笑的魂魄。
金色光芒遍布每個角落,平和、舒暢的氣息撲麵而來。
“我是我,我又非我,一體兩麵,對分善惡。”白袍老僧頭頂冒出一縷金氣,進入此處空間的金佛像內。
金佛像眨眼間成了活物,睜開雙目,看向遊蕩的魂魄。
魂魄們有所感應,轉身,朝著金佛像低頭致禮。
隨著這一場景定格,在廣賢和尚眼中,源源不斷的白氣從魂魄身上冒出,吸進金佛像體內。
同時,金佛像轉換成金光,鋪展四周。
半虛半實的空間,正以肉眼可見之速擴大。
“這些魂魄是?”廣賢和尚粗略一估,魂魄數量已過百萬。
“說起來也是貧僧之罪孽,這些魂魄的前身多數葬於貧僧之口,現以佛法化出,便是願其往生極樂。”葛福慚愧道。
“上師善心善德,小僧佩服。”表麵上說著恭維的話,廣賢和尚心底深處卻是無比的忌憚。
言行轉變如此之快,佛法境界又在短時間內高深到讓其害怕的程度,這實在是難以適應。
“上師,剛才你說,你已非你,這是否有違本心?”廣賢和尚不由問出一句。
“何謂本心?本心不過是記憶,心會隨著感悟而變。我非我,但我仍是我。世事變幻,日征月邁,你我豈能左右?”
“佛友在遇到貧僧之前,與現在的你相比,可曾改變?可曾覺得違背本心?”白袍老僧回答道。
“小僧隻知,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我確定找到了本心。”廣賢和尚堅定著。
“若說有一法,能讓你成為西域佛主,統治眾生,卻會變得跟貧僧此刻一樣,你練是不練?”白袍老僧始終溫和地說著。
“不練,這如同是在抹殺小僧的存在。”廣賢和尚不禁後退幾步道。
“佛友無需擔憂,貧僧是不會對你下手的。”白袍老僧揮袖一甩,天旋地轉,二人出了金佛空間。
三十丈高的金佛像矗立在那,雙目微閉,一切就跟離開時一樣,似真似幻。
“佛友回答,深合貧僧前身之意,他亦留有後手,等一切落定時,他自會出現。”白袍老僧給出一劑定心丸道。
“但願如此。”廣賢和尚明白了這話中的意思,有所保留道。
“貧僧前身收有兩名徒兒,俱是一時人傑,想交由佛友看顧。”白袍老僧請求道。
“上師此刻正善,理念與您前身相背,這兩徒交由小僧,是否不妥?”廣賢和尚真實反應道。
“無妨,善惡有度,這是他們的人生,貧僧不願再左右。”白袍老僧一施佛禮道。
“懂了。”廣賢和尚回了一禮。
通天寺兩位高僧失陷佛都,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通天寺掌寺親身前來,佛意籠罩全城。
夜晚,五百丈的金身突現城池上空,破開夜幕,金光揮灑,如同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