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人看到今天納蘭填風的樣子,那麼,納蘭家的臉麵,就真的丟到底了。
他納蘭填風,以後也不用再帝都乃至整個龍國待著了,哪還有什麼臉麵待下去啊。
可是,硬氣?
嗬嗬,硬氣這兩個字,是分情況,分場合,分事情的。
現在,他要死啊,不是毫無用處的威脅,也不是什麼彆人隨口亂說的,而是,真的會死的啊。
讓他死的,是吳淚,是秦有淚啊,是沒有開玩笑的那種,也不會開這種玩笑,死在當年秦有淚手上的人,茫茫多,多他一個納蘭填風,算什麼?
他算什麼啊,比他有能力,有本事,比他背景大,靠山強的人,不是沒有,可是,活的好好的還是吳淚啊。
他死了,就是真的死了,能活著,誰想死?
吳淚則是看著眼前這個如同癩皮狗一樣的納蘭填風,一腳踹開,然後看著唐落雨笑道:“唐先生,你看,和這種白癡,就說不到一塊去吧,我說讓他消失,他不但不消失,還非要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裡,讓我放過他,他是聽不懂人話嗎?”
對於吳淚的吐糟,唐家小妹和唐家老二隻覺得冷汗橫流,吳淚剛剛那姿態,彆說是消失兩個字了,就是說,請他離開,恐怕人家也不敢走啊。
倒是唐落雨,點了點頭,笑道:“吳先生所言極是,不過,他是個白癡,這是公認的了,吳先生彆因為他生氣,掃了興致就好。”
吳淚則是歎了口氣,道:“哎,本來還不想這麼早被彆人知道我回來了呢,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真是,無奈啊,我啊,都很多年沒殺人了,現在都變得有些心慈手軟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當然,殺他嘛,肯定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的,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對於陰謀算計我的人,我就算殺了倒是沒什麼心理負擔,可就是這麼簡單的殺了,又總覺得沒意思,真是,好惆悵啊。”
吳淚這是惆悵嗎?
這是要嚇死誰吧。
這一定是故意嚇人的,起碼,在唐家小美和唐家老二的眼中,就是如此,否則,吳淚大可不必當著納蘭填風的麵說這番話啊。
隻有唐落雨知道,吳淚,並沒有開玩笑,而是實實在在的計劃比打亂了。
殺納蘭填風,簡單。
可是,就隻殺一個納蘭填風嗎?就隻是這麼簡單的殺人嗎?那,不是吳淚想要的。
可是,甭管是有更深層的意思,還是真的隻是簡單的殺了納蘭填風,都讓此刻的當事人,感覺到死亡已經儘在眼前了隨時隨地都會死掉。
“不,不,吳先生,您放過我,我不會破壞您的計劃,我絕對不會破壞您的計劃的,你放過我,我就當沒來過,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壞您的事的,您放過我好不好。”
為了活命,乞求算什麼。
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吳淚好像真的很糾結一樣,看著納蘭填風,歎氣,道:“算了吧,咱們算是仇人,我打你罵你,你不計較沒關係,可是,你兒子想要娶清月,我就不得不計較了,事關你兒子的生死,難道你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兒子納蘭小虎去死,而不理不睬不成?算了算了,還是算了吧。”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總要有人死的嘛。
納蘭填風眼中卻是連猶豫都沒有,直接搖頭,堅定無比的說道:“不,不,吳先生,我能,我能的,納蘭小虎這個蠢貨,這麼多年來惹是生非,敗壞門風,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我早就不把他當成我兒子了,他該死,他是真的該死,他犯下的罪,一樁樁一件件,早就該槍斃一百次了,我是沒辦法,我就算下得了狠心,他母親也不能,更何況家裡老爺子也不能,但是,但是我可以,我真的可以,他罪有應得,他罪該萬死的,吳先生,請您相信我,我一定一定不會壞您的事情的,請您,放過我吧。”
納蘭填風的話,刷新了眾人的三觀,尤其是唐家小妹,仿佛,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這個世界上,真有人為了自己活命,而出賣最親的人嗎?
唐家小妹一時之間沒有忍住,竟是憤怒的看著納蘭填風,道:“納蘭填風,你瘋了吧,納蘭小虎再不是個東西,那也是你兒子,你,你竟然為了自己活命,讓他去死?你,你還配當個父親嗎?”
唐落雨沒有攔著,吳淚也沒有攔著,唐家老二卻是皺眉,道:“小妹,住口,這與你無關。”’
納蘭填風卻是沒有理會唐家小妹的話,而是諂媚,近乎崩潰的看著吳淚,道:“吳先生,您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兒子,我還有,我真的還有,我不會為了納蘭小虎和您做對的,您想做什麼,您不用擔心我會成為您的絆腳石,不但如此,您讓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您的,吳先生,我隻求您放我一條生路,求求您了。”
“還有,娶映清月的事情,真的是一個陰謀,但是我們不知道具體陰謀是什麼,可是,真的是有人和我家老爺子做了交易,才讓我家老爺子臨時起意要求納蘭小虎娶映清月的,起初,我們還不知道願意到底為何,現在,知道您就是映清月的愛人後,我算是想明白了,他們,就是針對您的陰謀啊,吳先生,請您千萬小心,那個勢力,真的不弱,特彆特彆強,那個人,我們都不知道具體是誰,很神秘,可他,真的很強大很強大,他的勢力,更是強大無比,您,一定要小心啊。”
納蘭填風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這時候,竟然開口關心起吳淚的安危來了。
吳淚,則是看著納蘭填風,淡淡的說道:“哦,我知道,早就猜到了,找你們家老爺子合作的勢力,是業火吧,那麼,找你們家老爺子做交易的人,就是業火的首領了,嗬嗬,你們納蘭家倒也是真夠膽大的,就沒有想過,堂堂業火的首領自己都不去做的事情,讓你們去做,這其中,有多大的危險,就沒有考慮過嗎?”
“說你們家白癡,我看,還是高估你們了,真以為能夠跳出棋盤當棋手?真以為,能夠隻拿好處,不用承擔危險?”
“白癡,你們白癡,你們家老爺子,怎麼也變成了個白癡了,哦,或許不是白癡,而是,自信吧,真是,這麼多年好日子過多了,膨脹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吳淚說話,絲毫不客氣。
可是吳淚的話,聽到了納蘭填風的耳朵裡,卻是讓他如墜深淵,他還什麼都沒說,吳淚,就知道了嗎?
果然,是陰謀。
是啊,一切,都是陰謀。
而同樣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還有唐家小妹,唐家小妹常年身處西方,所以,如果說在場的人,有誰對業火這個勢力最熟悉的話,那麼,非唐家小妹莫屬了。
從她聽到業火之後,眼神中散發出的驚恐,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很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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