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你就當我沒說過。”詭異將自己身邊的煙霧稍微往上挪了點,蓋住了他那張黑臉。
“你說是……最在意的人?”
“對呀,這小孩兒是你弟弟嗎?”詭異下意識地回答。
“……不是。”暗潯扶著額頭,像是有些頭疼,“你自己找個死法吧。”
“不要啊,大哥饒命!”詭異的四肢也是全部漆黑,此時像八爪魚一樣抱住著暗潯,“我、我可以幫你做事情,這畫室裡沒有彆的東西能打得過我的!”
“你覺得我會需要?”暗潯皺著眉,將他從自己身上扒拉開,“離我遠點。”
“我……我明明是火災的受害者,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受害者?那些被你害了的人呢?”暗潯站起身來,不再看他,“而且,那場大火……你真的無辜嗎?”
“我……”詭異啞口無言。
暗潯沒等詭異再次開口狡辯,整間畫室閃過白光,消失之後,畫室裡麵隻剩下了暗潯一人。
半小時之後,暗潯回到了宿舍,進門前他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確定沒留下痕跡之後才推門進去。
裡麵一片漆黑,隻聽得到王覃古微弱的呼吸聲。
“……”暗潯又想起什麼,之前他一聽王覃古說有詭異假冒江璐瑤就急匆匆地出去了,還沒來得及細想為什麼詭異會變成江璐瑤的樣子。
現在知道了,然後,暗潯原本對詭異的殺意就轉移到了王覃古身上。
“等著,小子。”暗潯看了眼睡著的王覃古,上了自己的床睡覺。
……
而王覃古這會兒正在做夢。
夢境裡,他身處在洛安畫室教學樓的一樓。
一樓後半邊,有一間很大的畫室,比用於教學的單人畫室大上三倍左右,而這間畫室的門牌上,隻掛著一個名字——“沈立”。
畫室的門緊鎖著,不過沒擋住夢裡的王覃古,他直直地穿過畫室的門,來到了裡麵。
“這裡是?”王覃古看了看四周,猜測這應該就是洛安畫室為沈立準備的私人畫室。
畫室裡,一切油畫相關的工具都很齊全,甚至還有一塊占滿整張牆的背景布,可以隨意更換背景。
畫室的中間依舊是熟悉的畫布,邊上是許多用過的顏料。
這次,畫布上的油畫處於未完成狀態,隻完成了一半的線稿。而線稿的線條,全是用鮮紅的顏料畫就,跟王覃古之前在環境裡找到的邊角料上的顏色一模一樣。
如血一般的顏色占了畫布的一半麵積,這一半的線稿隱約勾勒出白溪的一半身子。
王覃古如今在夢境裡,拿不出筆記本來對比線條,他多看了幾眼畫布,記下了畫上的所有內容。
他不知自己怎麼會突然夢到沈立的私人畫室,或許和白天聽見的收音機裡的旋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