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亞和卡文的對轟,以庫亞被一巴掌拍飛為結束。
這一巴掌,若果拍到普通人頭上,估計會把頭拍碎,好在庫亞的身體也足夠結實,沒有被當場爆頭。
卡文在這一掌打中的時候,就知道分出勝負了。
他很驚訝,庫亞竟然真的全程沒有移動位置。
卡文收起了身後用來支撐身體的翅膀支架,身子晃了晃,林銘這才敢站起身來。
不是林銘不幫忙,是他根本沒有插手的機會。
這兩個人的纏鬥,速度太快了,林銘的攻擊方式又都是大範圍,很容易誤傷友軍。
所以比起貿然插手,還不如選擇相信卡文。
卡文像是貓貓狗狗甩乾身上的水一樣,把自己身上的血甩掉。
這些血不是卡文的,是庫亞的。
卡文側耳聽了聽,邁步走向了遠處的庫亞,庫亞看到卡文走了過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但是還沒站穩兩秒鐘,就噗通一下又倒了下去。
剛才卡文對著他頭部的一擊,好像傷到了他保持平衡的器官,他隻要一站起來,就覺得天旋地轉。
庫亞隻能躺在上看著這個死神慢慢的靠近自己。
卡文從手掌中心伸出一根血刺,想要了結掉庫亞的性命。
林銘在後麵站起身來,想和卡文一起去確認庫亞的情況,以防再出什麼幺蛾子,但是他剛站起來一邁腿,就感覺有點不對勁。
不是庫亞不對勁,也不是卡文不對勁,而是他自己不對勁。
他還是沒有睜眼,全靠絲來觀察四周。
經過剛才這麼長時間對絲的熟悉,他現在已經慢慢適應了用絲線來“看”身邊的環境。
可就在剛剛,他站起來的時候,忽然感覺周圍的絲線猛地顫動了一下。
因為林銘現在是在靠這些絲來觀測周圍的環境,所以這一下震動,對他來說就相當於全世界猛地哆嗦了一下。
林銘被嚇的不輕。
因為他發現這個震動居然還有餘震。
在這個震動之中,林銘有些驚慌的想要找尋震源。
為了分辨震動傳來的方向,他就隻能仔細的觀察自己周圍的絲,試圖從裡麵發現什麼規律。
最後,林銘終於確定了震動傳來的位置。
是在他們的正東方。
從林銘能看到這些絲線之後,他就發現,這些絲線,隻會被他所影響。
其他人或事物,都被統籌在絲線之中,他們本為一體,但林銘不同。
因為林銘融合了始元素,這個絲線,正是始元素塑造這個世界時留下的。
可是現在他觀測到的這個震動……
就隻有一種解釋了。
造成這個震動的,是和他同樣有始元素特性的蜘蛛。
也就是說,林銘察覺到了遙遠之地的蜘蛛造成的波動。
看著個震動的幅度,很有可能是有新的蜘蛛覺醒了。
怪不得,他在之前問祁關於蜘蛛的數量的問題時祁會覺得奇怪。
蜘蛛能夠互相察覺到對方的位置,就算是可以通過各種方式隱藏起自己,但在覺醒的這一刻造成的對絲的影響,是隱藏不住的。
這些絲,是獨屬於蜘蛛的“感官”和“工具”。
就在他聚精會神的感受著身邊的絲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緊貼著他的耳邊響起。
“您能看到了?”
“嗷呦!!”
林銘被嚇得一激靈,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他剛要再把眼睛閉上,就發現卡文那邊,已經把血刺捅進庫亞的喉嚨了。
在他的腦袋邊,祁的腦袋正露在外麵,睜著眼睛盯著他。
卡文那邊處理完了庫亞,甩了一下手裡的血刺,皺了皺眉頭。
真是個怪家夥。
說他強吧,他確實很強,但是總覺得他腦袋裡缺點什麼。
對一般的生物來說,求生都是本能,但是這個頭發花裡胡哨的家夥,好像沒有一點求生欲。
他就好像一直在玩耍,玩到哪裡死掉了,那就順其自然的死掉了,不掙紮,也不反抗。
甚至卡文把血刺紮進他身體裡的時候,他還是笑著的。
在確認庫亞已經斷氣了之後,卡文這才睜開了眼睛。
處理完了這邊,卡文一扭頭,就看到林銘身邊飄著一個頭。
他伸出左手掰下右手掌的血刺,直接朝祁的腦袋就扔了過去。
祁看著“嗖”的一聲飛過來的血刺,趕緊縮了一下頭。
卡文打空了。
林銘趕緊對這卡文擺擺手。
“沒事,沒事,她應該就是有話要說……”
祁又把腦袋伸了出來,趕緊點了點頭。
“對,我就說幾句話……”
祁直接從自己的空間裡走了出來,用手理了理衣服,林銘發現,她的咯吱窩裡還夾著自己給她買的那本書。
《禁忌的愛》係列的第二冊。
卡文看著這個飄在半空的腦袋,總覺得有些不信任。
畢竟這個沒有白眼仁的女人,當初在刺客會門口把林銘擄走過。
林銘看著祁,忽然很好奇,就又閉上了眼,想感知一下祁在絲之下的狀態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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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卻讓林銘著實的嚇了一跳。
在絲的視野裡看祁,祁的身形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山。
林銘想要完整的看到祁的身體,需要拚了命的仰頭。
而且祁在絲之中的樣子,也不是在外麵的這種女性形象,而是一個模糊的巨大蜘蛛形。
嘶……
等等。
林銘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趕忙四下轉了一圈,環視了一下周圍。
在一開始在獲得絲的視野時,看到周圍的地形似乎有些奇怪,在各個方向地平線的位置,有很多高聳入雲的山峰,但是他的記憶裡,並沒有那些山。
如果仔細觀察,那些山似乎還會慢慢的移動。
那些根本就不是山。
那些正是其他的蜘蛛所在的位置。
祁頗有儀式感的抖了抖自己的衣袖,開口說道
“您所看到的,被稱作‘世界之絲’”。
卡文在一旁摸了摸下巴,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啥,但他決定先不插嘴,回頭再問林銘就好。
林銘聽到“世界之絲”這個名字,覺得還挺貼切。
祁又接著說道
“世界之絲是始元素構造世界的時候為了穩定空間時創造的,世界之絲既是空間的束縛,也是空間的支撐,除了始元素本身,沒有人能改變世界之絲。”
“蜘蛛也不行?”
祁聳了聳肩。
“對,蜘蛛也不行,我們隻是能‘看’到絲而已,要說像您剛才那種直接改變絲的位置和排布,我們是做不到的。”
祁說到這,思索了一下,補充了一句
“如果是曾經的蜘蛛完全體的話,沒準能做到吧。”
“那剛才那個震動是怎麼回事?”
“是蜘蛛的覺醒。”
“你不是說,蜘蛛是不能改變絲的麼?”
“是的,蜘蛛不具備改變絲的能力,但是蜘蛛本身與絲是某種共生關係,在蜘蛛誕生於世的時候,全世界的絲的總密度會被改變,所以會出現那種震動。”
這林銘就理解了。
但是他還是對祁說的話將信將疑。
祁剛才說,世界之絲是這個世界的空間基礎。
如果按她的說法,世界之絲就相當於一棟大樓之內的鋼筋。
但是據林銘的觀測,並不是那樣的。
這些絲,遠比祁說的要複雜。
它更像是這個世界的另一套底層規則。
祁並不知道,林銘能感知到的絲,比她能感知到的要多的多。
祁,隻是曾經的蜘蛛分化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