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列斯和花走在街上的時候覺得渾身彆扭。
因為隨時隨地都會有人給他們忽然來一句“新婚快樂”。
其實他們兩個目前還沒有這個準備。
花在昨晚開完作戰會議之後,就開始津津有味的觀察列斯的反應了。
這個男人,慌得一批。
花和列斯的關係,開始的其實並不順利。
兩個人在剛見麵的時候,屬於是誰都沒看上誰。
在又聽到了十多聲的新婚快樂後,花忽然問道
“你還記得我們剛見麵的時候麼?”
列斯本來還一臉的緊張和不適應,聽到花的聲音,忽然神色就放鬆了下來。
“當然記得,那時候我剛晉升陽級,因為毫無近戰能力,所以開始招收護衛。”
“是啊,我當時還是部隊裡的一個小隊長,因為不愛說話被排擠,被人介紹來你這裡應聘。”
“我當時看到你就覺得不太適合做護衛。”
“這倒不怪你,我個子小,看起來也不凶,所以……”
花抬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列斯一眼。
“我察覺到了你當時的想法,我當時之所以那麼賣力氣的想要通過護衛考核,也是覺得你這個人太過傲氣,想讓你知道知道我不是什麼花瓶。”
“你當然不是花瓶,能在考核現場把開黃腔的考官痛扁了一頓的人,怎麼可能是什麼花瓶。”
“你知道這事?”
“我當然知道,但是不清楚細節,隻聽說有一個護衛候選人把初試考官的牙踢掉了兩個。”
“那個老東西說我踢腿的時候屁股很好看,讓我再踢兩次。”
“你踢了麼?”
“踢了,往他臉上踢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他們追憶往昔的時候,遠處的林銘剛好路過,林銘看到了列斯,趕緊聲音洪亮的來了一句
“新婚快樂!”
列斯和花聽到了祝福聲,一起對著林銘微微的點頭。
看樣子他們已經開始享受這個氛圍了。
“說起屁股……”
花提起了屁股的話題,忽然若有所思。
“你好像一直都是喜歡屁股那一派的。”
列斯趕忙矢口否認。
“沒有,我不是,你彆亂講哈。”
“你確定?”
“我……大概確定吧……”
“難道你壓根就不喜歡我,隻是喜歡我的屁股?”
“那當然不是。”
“那是我的屁股根本不值得你喜歡嘍。”
“也不是……”
“你很熱麼?怎麼都出汗了……”
花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現了,列斯很不擅長處理這種問題。
他那個能記住一大堆法印的聰明大腦,一旦麵臨花的奪命二選一的時候,就會瞬間宕機,然後因為散熱性能失衡開始冒汗。
“好啦好啦,彆緊張,我知道你喜歡屁股,彆否認。”
“這種東西你是怎麼發現的?”
“還記得曾經我穿過一段時間的緊身依仗服麼?”
“當然記得,藍色的那個。”
“你那時候每天最常乾的事情,就是看著我的屁股咽口水,你以為我沒發現麼。”
“!!!”
列斯打死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暴露的如此之早。
花說到這,停下了腳步,走到了列斯前麵,然後身法輕巧的轉了幾個圈,最後轉到了麵對列斯的位置,又背過手,停止了腰背,腳下輕跺了一下,做了個立正的姿勢。
列斯還記得。
這就是當初花在儀仗隊時,行軍表演的動作。
花轉過頭,帶著壞笑看著列斯。
“你現在如願了麼?色鬼法師?”
花說完這話,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穿的是裙子。
“啊……這一身不夠還原,我記得國政院的女士依仗服……好看是好看,但是緊的都快勒進屁股裡了……”
就在花各種調戲列斯的時候,玫伊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新婚快樂!”
列斯和花馬上又回歸了嚴肅,點頭回禮。
“唉?列斯你很熱麼?怎麼臉那麼紅?”
“哦,可能是最近氣血比較旺盛……”
“氣血旺盛是好事,我找你們是想問問你們婚禮服裝的事情。”
“服裝?”
“是啊,你不會想穿著法師袍去結婚吧。”
花看著列斯一臉的震驚,還在一邊補刀
“哦~親愛的~你該不會想穿著法師袍和我結婚吧~”
列斯從剛到修林塞爾,並且和花確定了關係之後,就已經發現了,花的性格,現在是原形畢露的狀態。
過去的花,總是一副冷冽的無情護衛的樣子,和列斯說話也是不帶什麼語調的起伏,並且偶爾帶一點毒舌。
但是現在,花在列斯麵前,就是個處處在找樂子的小戲精。
花的人設過渡,相當絲滑,讓列斯沒有半點違和。
用花自己的話解釋就是
“我以前是你的下屬,下屬和領導說話處事,當然要有分寸,但是現在不同了,我現在是受著我們的陽級大法師百般寵愛的小女生,當然怎麼開心怎麼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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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伊和兩個人,講了一下最近幾天的安排。
首先是服裝的定製,然後是宴席的安排,還有時間和場地的選擇……
因為這場婚禮本質上是引蛇出洞的計謀,所以大部分事情兩個人都還是要聽從刺客會的安排,能自己做主的,也就隻剩下服裝和餐飲了。
“你們喜歡什麼樣的禮服?是那種又大又蓬蓬的軟綿綿的類型還是很正式乾練的?哎呀算了我帶你們去外城的幾家裁縫店去看,一圈逛下來應該就有譜了。”
玫伊拉著兩個人,一頭紮進了裁縫店裡,開始給兩個人挑衣服。
在這時,喀塔曆亞,就在刺客會之中。
他看著路邊有人開始掛起一些慶祝的花束,皺起了眉。
刺客會的人難以發現喀塔曆亞,並不是因為他偽裝的有多麼好。
而是他現在使用的身份,其實已經在外城居住兩個多月了。
這個身份的原主人,現在屍體估計已經在地下腐化完畢了,而他接替過這個身份,並且扮演的天衣無縫。
喀塔曆亞,是一個戲劇天才。
事實上,他在成為一個變態之前,也確實是一個演員。
他喜歡戲劇。
戲劇裡,充滿了各種精彩的衝突。
劫持,綁架,決鬥,戲劇衝突,人物隕落,悲劇,慘劇,表演給神明的祭祀戲劇,表演給粗俗者的色情戲劇。
喀塔曆亞,漸漸地不再滿足於表演。
他在經曆過一次現實中的慘劇之後,忽然頓悟了。
那種痛苦,那種慘叫,那種因為悲傷過度而昏厥的肢體語言,那種圍觀者的冷漠,那種凶手的得意與亢奮,那種空氣中彌漫著的不屬於舞台的真實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