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個黑衣人站在梁崇月麵前,聲音雖然刻意壓抑,但是依然洪亮,足以讓梁崇月聽到他們的決心。
“很好,本公主就喜歡懂事的人,此事結束,想必獎勵井隨泱已經跟你們說了,你們若是能全部安全回來,獎勵翻倍。”
今日之事凶險,必然是要見血的,她的要求不高,能活著回來就行,哪怕斷條腿斷根胳膊都能再接上,繼續給她看家護院。
“屬下們謝殿下恩賞,定然不負殿下所望。”
梁崇月滿意的朝著他們點了點頭,身體微側看向井隨泱,一邊看著係統麵板,一邊準備開始同他講述今晚的任務步驟。
“你帶隊人從大門處出發,一路向右,從李李府的巷子往裡拐,直走便能撞見他們,記住全部弄死,一個不留。”
斐禾應該是為了更好的包抄,將除了他這隊以外的另兩路,並為了一路,如此甚好,省的她還要再另分出一支隊伍。
赤嶸不在,她手邊得力之人,能叫得上名字的,除了他也就隻有井隨泱和良方。
良方在府中守家,若是再分出去一支隊伍,一時間她都不知該讓誰帶領。
此事算下來,應該也算是黑武衛內戰,沒有極強的領導能力和遠見的判斷,此戰必敗。
“是,殿下,吾等現在就出發,斐禾雖然行動囂張,但心思縝密,殿下一切小心。”
井隨泱轉過頭,迅速的在身後的,黑武衛中挑選出一半的人帶走。
一個個身手矯健的黑衣人從院牆上飛過,周遭的空氣中都帶著緊張和刺激感。
比起自己,井隨泱更了解黑武衛裡的人,戰鬥時的優點缺點,他都了如指掌。
梁崇月眼神在麵前,這群人身上掠過,換作是她,確實看不出這些黑衣人有何不同。
同樣的高大矯健,但她相信井隨泱給她留下的人組在一起,定然是全能的。
“論起黑武衛六處掌令,你們應該比本公主熟悉,今夜過去,斐禾一死,四方台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必然要將此事追究到底,為本公主做事,本公主會護著你們一世,定叫你們操勞半生,能得一個好結果。”
梁崇月將麵紗係緊,井隨泱一樣隻露出一雙眼睛,隻是她這雙眼睛太過特殊,想必斐禾應該能看得出來是誰。
“今日之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本公主也沒有這失敗的本錢,希望你們不要讓本公主失望。”
說罷,梁崇月腳下借力,一個蹬起,體內內力運轉飛上了院牆,直奔斐禾所在的位置而去。
身後跟著的黑武衛像是她的影子一般,緊緊追隨。
為了不影響到申屠玦跑的路線,梁崇月特地繞了一大圈,從後麵追上了斐禾。
梁崇月輕功絕佳,在梁上疾行自如,隱約間聽到前方傳來的打鬥聲,梁崇月加快了腳下步子,朝著聲音來源的地方趕去。
剛下過雨,屋簷上濕滑,梁崇月剛趕到就看見斐禾一路追擊的人像是體力不支,腳下不慎踩空,直直朝著地上落去。
梁崇月心下一緊,她可不希望申屠玦很快就落入斐禾手中,那這樣事情就麻煩了。
梁崇月帶著人朝著斐禾的位置趕去,都是黑武衛中的好手,還不等她帶著人靠近就已經有人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皎潔的月色下,這些人站在屋簷上,做出攻擊的準備,腰間利刃緩緩抽出,其中幾把還在滴血,上次戰況慘烈。
在月色的照耀下,銀輝灑滿尖銳的長劍,梁崇月這邊的人也都抽出了各自的武器,兩相對峙,在這廣闊的天地間,無形中形成了一層屏障。
梁崇月的雙劍在係統背包裡,不準備著急抽出,空變出兩把上古神劍,落在這群人眼中,怕是要以為她妖精變得。
她隻想弄死斐禾和他手底下的人,並不想將他們嚇走,若是四散逃開,光是追擊,便花費很長一段時間,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從來不乾。
梁崇月目光一直停留在斐禾跳下去的那個屋簷上,沒過多久,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滴溜上來一具已經死透了的屍體。
梁崇月目光如炬,從那具屍體被提上來的時候就認出,這不是申屠玦的。
看樣子,申屠玦應該已經跑遠了,希望他能按照原計劃朝著公主府的方向逃,讓她坐收漁翁之利。
斐禾全身浴血,找了一個晚上,身上還帶著水汽。
瞧見不遠處有些熟悉的身影,腦中思索片刻,忽然伸手扶額,笑出聲來。
笑聲低沉又帶著些許瘋狂,叫人光是聽了都汗毛直立。
果真是個瘋子。
“殿下今日這般打扮是想乾嘛?陛下若是知道他寵了半輩子的鎮國公主殿下,竟然和狼瓦糾纏不清,怕是會對殿下失望至極吧?哈哈哈哈……”
不必他多說,梁崇月都知道定是這雙同渣爹生的一模一樣的眼睛出賣了她。
這樣邪魅惑人的桃花眼,至今為止,她隻在自己和渣爹的臉上看見過。
至於梁珺琳,桃花眼中還帶著稚嫩,半點沒有遺傳到渣爹人狠心更狠的特質。
另一邊的斐禾見她沒有反應,將手中已經死透了的屍體丟給身邊人:
“看好它,這便是狼瓦居心不良的證據。”
斐禾手中的屍體像是一塊破布一樣,被他丟下,還在流血的頭顱順勢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還未凝固的鮮血灑落在屋簷上,在黑夜中和雨水混在一起。
斐禾說這話時,目光卻一直盯在公主殿下身上。
押送梁崇禎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公主府門外來自狼瓦皇室的那股花香味衝鼻。
直接蓋住了為所有花朵的香氣。
若不是當時有要務在身,直接順著香味追捕的話,早就應該抓到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的人已經將狼瓦的人刺了十幾劍,可抓到的人,除了剛才那具屍體外,隻有一個被狗咬了,已經神誌不清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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