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麵意思唄,不隻是天殤仙君,事實上很多仙人都在上麵關注著這件事情呢。”
“關注?”
蘇乘羽有些疑惑地問道。
補天石白了一眼道:“我說了絕大多數仙帝都是希望人族覆滅的,但並不是沒有仙帝希望保全人族的,比如……女媧大帝。當然更多的還是這近萬年來飛升仙界的那些人族仙人,他們對於故土,對於同族自然有更多的同理之情。”
“天殤仙君也是人族。”
“不是。”
補天石肯定道:“雖然我沒見過這個家夥,但從剛才他借用荒天戰戟顯露的法相來看並非人族出身,不過這家夥那麼計較乾嘛,不是人族就不能關注這件事情了?他們或是有人族的好友,或是分屬大帝十分關注這件事情,總之人族興滅之事在仙界受到的關注遠比你想的多得多。當然對於這些普通仙人而言,關注這件事情隻是當成一件茶餘飯後的談資,一件值得眾人開盤下注的事情罷了。”
即便仙帝想要清算人族,都必須要按照天地之間的規則來行事。
對於這些普通仙人而言,即便想要插手其中,能夠做的事情也是少之又少。
蘇乘羽徹底明白了補天石的意思,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荒天戰戟:“這就是那名天殤仙君的投注?”
“大概吧,總歸是他和那個叫昆吾的仙人達成什麼交易,所以才會跌落人間的。當然這柄仙器之上也有天殤仙君的算計,之前顯露的那一縷仙人餘韻,便是這位天殤仙君的手筆了。”
借著荒天戰戟這柄仙器,相隔兩界瞥見這片天地的一隅,即便幾乎做不到任何事情,但天殤仙君總歸是在這場影響諸天萬界的事件之中,留下了自己的行跡。
蘇乘羽自嘲地笑了笑:“看起來,我似乎也一語成讖了。”
蘇乘羽在以地動儀觀整座將軍塚的時候,就曾有所感,是否也有天人以同樣的姿態審視著下界之中的他們。
如今看來,何止是審視,那幫高高在上的家夥,甚至將他們的命運握於鼓掌之間。
蘇乘羽念及如此突然看向了傲天和補天石,開口問道“那你們呢?”
荒天戰戟出現在仙界,是天殤仙君投注的手筆,那麼補天石與傲天呢?
傲天楞了一下,有些似乎也是有些疑惑,腦海之中有些許的畫麵浮現,這些畫麵似乎與蘇乘羽問的問題有所關聯,傲天一時間卻無法將他們聯係在一起。
一旁的補天石似乎確實知曉這點,輕聲道:“我不是說過了,仙帝之中也是有一小批是希望人族繼續存續下去的,作為人族複興的原點,女媧大帝自然是站在人族這邊的,我便是因為你這個原因才被女媧大帝丟到這下界來的。”
“仙帝的仁慈?”
蘇乘羽冷笑的開口,聽聞了之前的話語,蘇乘羽對這些高高在上的仙帝已經再無任何好感,所以即便是女媧大帝他也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思量。
補天石有些無奈歎氣道:“何必呢?女媧大帝已經證道大帝,人族的存續與否並不會動搖她的根基,影響她的大道。女媧大帝不想人族覆滅,是發自內心的於心不忍罷了。”
蘇乘羽看了補天石一眼,想到補天石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欺騙自己必要後,輕聲道:“抱歉,是我有些臆斷了。”
補天石也沒怪罪蘇乘羽,畢竟誰知道有人想要覆滅自己一族,必然都不會對那個群體有多好的觀感。
“事實上不僅女媧仙帝,仙界之中不少與人族交好的普通仙人也都是希望人族繼續存續下去的,遠沒有像仙帝那樣統一,所以對於人族解決的投注才會受到如此之多的關注。”
“就像這柄荒天戰戟一樣,以特殊的方式,介入到這場人族命運的劫難之中?”
蘇乘羽想到了天殤仙君傳道於己的畫麵,雖然再沒有其他的證據,但在蘇乘羽看來天殤仙君大概便是補天石口中所說希望人族存續的仙人了。
“差不多吧,畢竟仙帝有自己的理由也無法隨意出手,但對於尋常仙人而言確實沒有這些限製,有仙人投注於此地為人族尋找一線的生機,當然也有奉仙帝之命的仙人,在儘可能的加速人族的滅亡。至於他們到底做了什麼,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蘇乘羽的目光下意識的在傲天的身上一閃而過,有了補天石的這句話,他很難不認為傲天白湫這樣的四大神獸出現在這片天地,和這所謂的投注沒有關聯。
甚至於魔道的興起,冥族的出現,這一切不尋常事物的背後,都變得有跡可循了起來。
“小石,你既然是女媧大帝的投注,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其實倒是挺無所謂的……”
補天石坦然地說道,對於補天石自身而言,人族的覆滅,亦或者存續它其實都並不在意。
在最初遇到蘇乘羽的時候,即便知曉一切,補天石所想的也不過是迅速的恢複實力,然後重歸仙界罷了。
隻不過現在,天門上那道封印補天石已經越發清晰的感知到了,它明白自己真的想要重新回歸仙界,隻是地仙的實力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那道天門之前的禁製,已經不是它恢複到地仙,就可以打開的了。
對人族生死絲毫不放在心上的補天石,如今唯一頭疼的便是,為何蘇乘羽就是這場生死大劫的關鍵人物。
它對人族並沒有什麼好感,但對蘇乘羽,說實話印象還算不錯。
“說起來也是湊巧,但凡我遇見的人不是你,或許這下界之行我甚至都不會跟他人說起這些東西。”
補天石感慨的話語讓蘇乘羽一下抬起頭。
目光在補天石與傲天之間流轉,心有所思的蘇乘羽輕聲道:“或許,我們幾人的相遇並非隻是巧合那麼簡單呢?”
補天石一愣然後看向蘇乘羽道:“你什麼意思?”
蘇乘羽微笑眨眼並未第一時間給出答案,但是內心深處,對於自己與眾人之間的相遇,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或許一切,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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