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是支持讓九大古族消失的。”
白湫平靜的開口道。
蘇乘羽也不掩飾直言道：“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當年人族中興的聖獸與九大古族之間是否會有聯係，但從我一太上道經的經驗看來，這的確對全天下都是一件好事。”
一部太上道經可以成就四大道門之一的全真教，即便九大古族之中像太上道經這樣全麵到足以用半部，就成就一派道門的修行之法或許寥寥無幾。
但他肯定絕對有許多修煉之法，對天下修士而言都有裨益。
這也是他會提出這個觀點的，根本理由。
“關係不能說沒有吧，但說實話都是老祖宗那些人的事情，和我們倒是關係不大。而且那都是過去的事情，誰知道如今他們的後人，是個什麼樣的家夥。”
傲天對這些東西顯然並不怎麼看重。
他義氣為先，所以對於那些老舊的規矩，自然是不怎麼放在心上。
反倒是白湫這邊似乎還是有些顧忌，輕聲道：“道理我能理解，但即便這樣是好事，也不代表九大古族一定要覆滅吧？”
蘇乘羽微笑道：“當然，我說過了九大古族不重要，他們是否存在，或者說以何種形式存在都不重要。除開少數像洛族這樣和我私仇嚴重的古族，其他的古族說實話，我惡感也算不上太多。剛才那番話，也隻是站在天下公理的角度說的。”
“我想要的隻是不希望夏國日後依舊是九大古族一家獨大的景象，而非單純想要九大古族消失在夏國，畢竟他們的血脈是先輩為他們傳承下來的，這點他人可以嫉妒，卻絕對不是他們的過錯。拋開個人因素，隻要九大古族願意將自己的修行之法以合理的形式拿出，或是願意接受外族人進行修飾，我便對任何古族都沒有一點的偏見。”
“那算上個人因素呢？”
補天石抓住蘇乘羽言語後路追問道。
蘇乘羽倒也不避諱，直接道：“洛族，蘇族，還有禹族。起碼他們三個，我會讓他們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
成王敗寇，可以論。
古族因為昆吾界的事情，將對臨安的怒火撒在蘇乘羽身上，蘇乘羽作為臨安的男人可以接受那些古族的報複。
但唯獨這三族，他們之間的恩怨已經不是一時的意氣之爭那麼簡單了。
“好好好，那事情可就這樣說清楚了，娘的，這些日子一肚子話說不出來，可真是要憋死我了。”
傲天見蘇乘羽徹底表態，心裡的大石頭也總算落地，隻是眼下還是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試探的看著那邊白湫的神色。
白湫在一番鬥爭之後，抬頭看向蘇乘羽道：“你是對的，對如今的天下大勢而言，如今古族自掃門前雪的態度，的確是天下的毒瘤。隻不過我在想，你都能看到的東西，其他人真就沒有察覺過嗎？”
白湫的一句話突然點醒了蘇乘羽，猛然抬頭的他一瞬間許多東西都串聯在了一起，然後苦笑的開口。
“原來如此，我就說為何錢家的人會主動將南枝的消息告訴自己，原來想要洛族陷落的人竟然有那麼多。”
“你是說那個什麼錢家也是幕後策劃的人之一？”
“不，應該不是錢家。”
蘇乘羽肯定的開口道，回想錢金銘告訴自己的那番話，眨眼道：“錢家告訴我這些，隻是因為明白我想要知道這個消息，錢金銘應該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選擇對自己示好的一種方式。無論是告訴自己南枝的消息，還是主動提出交易，幫清城派加固大陣的事情，都和錢家一直以來對我的態度一致，想要對我補償一些什麼罷了。”
“錢家在這裡扮演的是順水推舟的角色，真正在背後想要讓我介入到這件事情來的，是與錢家情報共享的沈家。”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錢金銘要在那個時候與自己挑明，錢沈二家情報共通的事情，按理說這種事情事關家族機密，不是必要錢金銘壓根沒有與自己說明的理由。
在那個時候錢金銘就猜到了自己遲早會察覺這一點，所以主動告知自己，以免自己誤會是錢家想要設下陽謀讓自己入局的。
“那個什麼沈家……”
“背後是皇室。”
蘇乘羽輕聲開口道，心裡已經有對洛族如今為何會四麵皆敵，已經有了全麵的理解。
“魔道的行動能夠順利，我的潛入洛族能夠應接不暇，甚至是其他古族心照不宣的看著洛族落到這種地步，甚至親自下場分一杯羹，這其中，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洛族的覆滅，便是夏國的大道所趨。”
古族的確勢大，即便是衰敗的洛族，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想要覆滅洛族，需要的絕對不僅僅是一個絕妙的時機那麼簡單。
許南枝是那個時機，而被皇室所窺，才是洛族陷入如此境地的根本原因。
想通了這一切的蘇乘羽倒吸了一口涼氣，進入京城，參與了北羅之行，蘇乘羽也不過是感受到了如今夏國的底蘊，即便是在跨國之下，也能有如此強大的執行力，與壓倒性的實力。
而今日，蘇乘羽才真正意識到，如今的夏國自己爺爺一手打造出來的夏國，為何能夠顛覆夏國數千年的曆史，從九大古族手裡，拿走昆吾界的最大所有權。
也讓蘇乘羽更加明白，趙玄真絕對不隻是一個外界傳聞的那樣，遠不如太祖的平庸帝王。
爺爺，你允許我為你翻案，卻給我留下夏國那麼一個爛攤子，還真是相信我的本事啊。
苦笑一下，蘇乘羽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
白湫看著這個模樣的蘇乘羽疑惑道：“你這就打算動身了？”
“嗯，動手雖然不著急，但的確應該再去打探一下情況了。洛族那邊選擇放棄整座青丘陵，怕是也察覺到了蛛絲馬跡，眼下即便還不是出手的最好時候，我也得去看一看外麵局勢到底如何了。”
是借刀殺人，還是親自下場。
既然眼下心中篤定了，洛族當下的局麵背後必然有夏國皇室的影子，蘇乘羽更需要親自去看一眼，才能肯定趙玄真想要對古族動手的決心，到底到了哪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