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乘羽深吸一口氣，沒有繼續再追問下去。
“不必過於好高騖遠，你與他們的距離既可以是遙不可及，同樣也可以是一步之差。不卑不亢，走你自己的路就好了。”
蘇乘羽對著仇天臨鞠躬道：“多謝老師指教。”
仇天臨滿意的看著自己選定的這個接班人，主動開口問道：“北羅之行感覺如何？”
“夏國雖大，但放眼世界來看，也隻是彈丸之地。天地大，但放在萬界之中也不過是一片塵埃。”
“不錯，還有嗎？”
蘇乘羽思考了片刻道：“但再大，也大不過人心。”
“好。”
一語定音，得到滿意答案的仇天臨沒有再問蘇乘羽北羅之行到底曆經了什麼。
在他看來，這一趟能夠讓蘇乘羽來說已經足夠了。
蘇乘羽的成長太快了，如此迅速的成長，很難不會讓仇天臨擔心他的心境出現什麼問題。
可如今能夠從蘇乘羽口中聽到這番話，他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打算什麼時候去斬妖司？”
回到京城，蘇乘羽可以第一時間先回一趟自己的宅邸，但即便有幽溟和莫寧臣已經先一步回京，他安頓好之後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前往斬妖司複命。
“明日吧，今晚我還想考一下雁兒和白煌的功課。”
仇天臨點頭可以理解，畢竟虞雁姝出現了那麼大的事情，蘇乘羽肯定還是要仔細確定一下虞雁姝當下的情況。
“明日也好，不過皇室正式任命你為聖使的事情應該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了，在那之前你務必要去一趟斬妖司，否則楊承胤那邊不好交差。”
“學生明白。”
蘇乘羽答應下來之後又思索了一番順勢問道：“複命之後，我打算去拜訪一趟葉無疆，葉前輩，老師你怎麼看？”
“葉無疆？你去見他乾什麼？”
仇天臨眉頭一緊問道。
“是莊奕寒推薦我去的，說是對我當下京城境況或許會有所幫助。”
仇天臨思索了一番，心裡很快有了猜測。
不過對於這個念頭，他並沒有直接告訴蘇乘羽而是說道：“葉無疆這個人武夫出身，年輕的時候脾氣不算好，和我也有過好幾次衝突。倒是老了之後，主動卸任了龍魂司司尊的位置，讓我有些沒有想到。”
仇天臨遇險的時候，葉無疆還並未從龍魂司司尊的位置上退下來。
他也是從龍脈之地出來之後，才知曉這件事情的，對此既意外，又覺得有些情理之中。
“老師您眼中的葉無疆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曾經的葉無疆是一個絲毫不知道變通的人，喜歡意氣用事。不能說他行事沒有頭腦吧，但絕對是個不知道利弊輕重的家夥。”
蘇乘羽默然，如果是北羅之行前，蘇乘羽絕對會認為這番話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畢竟葉無疆可是前龍魂司的司尊，更是位列在九天神榜上的當世頂尖強者。
不過現在，蘇乘羽卻能夠明悟了些許。
誰說身居高位的人，便隻有眼前的利益和算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