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內無人應答。
這十餘位來自天南地北的殺手,呼吸都不自覺的粗重起來,不僅是因為聶雨身上不知殺了多少人的血腥味,更是因為那雙漠然而極具壓迫感的眼眸,就像是行走在荒野中的狼王,渾身浴血,殺氣森然。
不知過了多久,吧台後的酒保才緩緩開口:
“……不知道。”
聽到這個回答,聶雨的眼眸不自覺眯起,他背著獵槍,在一陣地板吱嘎聲中走到吧台前,沉聲開口:
“禿鷲,我讓你派去盯著她的人呢?”
酒保沒有說話,沉默的打開手機,一條新聞彈出在聶雨的眼前。
“今天下午三點,樓江高速路上發生特大交通事故,一輛電車與油車高速相撞,同時引燃跌下高速,無人生還;另一輛汽車車身完全破碎,疑似發生極強撞擊,導致車內兩人被碾壓致死;
第三輛汽車停靠在路邊,打著雙閃的汽車中,發現兩具被槍殺的男性屍體……
具警方調查,該路段上所有監控同時損壞,並未找到案發時錄像,目前正在努力還原現場的過程中……
與此同時警方透露,這次受害者中絕大多數都是受到通緝的逃犯,因此不排除仇殺的可能性……前方記者將持續為您報道……”
隨著禿鷲按下鎖屏,漆黑的屏幕上隻餘下聶雨冷漠的麵孔,他的眉頭已然緊緊擰在一起。
“……是那個棕衣男。”聶雨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眼眸中攀上怒意,“他能影響周圍的電子設備,一定是他!他果然也是衝著蘇知微去的。”
“他應該和你一樣,都擁有超出尋常的力量。”禿鷲將擦拭乾淨的酒杯擺在吧台上,將手邊的威士忌倒入其中,緩緩道,
“如果是這樣,找再多的殺手都奈何不了他……隻能你親自出手。”
“我當然要親手殺了他。”
“但是我們現在連他們躲在哪裡都不知道……”
聶雨冷笑一聲,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儘,同時重重的砸在吧台,恐怖的力量將酒杯捏成滿桌的碎渣。
在眾人緊張到幾乎窒息的目光下,他提著獵槍,平靜往酒館外走去,
“把車禍的地點發給我……我盯上的獵物,永遠逃不了。”
……
清晨。
陳伶在博物館的屋頂,緩緩睜開眼眸。
“天亮了麼……”陳伶站起身,目光掃過遠處的地平線,確認視野範圍內沒有異物靠近後,像是蝴蝶輕飄飄的從屋頂一躍而下。
陳伶本就不困,再加上窺視感的原因,他昨晚都沒有再踏進博物館半步,雖然他對肖春萍並沒有那麼警惕了,但也談不上信任,毫不設防的在人家的地盤休息自然是不可能的。
待在屋頂不但不會有窺視感,而且還方便他隨時觀察周圍的情況,防止聶雨在夜間突襲,堪稱陳伶的最佳選擇。
與此同時。
走廊中,一個精神抖擻的少年正對著窗戶倒影,仔細的撥弄著自己的劉海,似乎怎麼樣都不滿意,恨不得將它們一根根全都焊死在頭上。
下一刻他隻覺得眼前一花,一個棕衣身影像風一般拂過窗戶,無聲的落在走廊之上。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