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是這樣,人也是這樣,蘇婉寧站在窗前,看屋簷上落下來的雨水,說不上來的煩悶。
不清楚是天氣影響心情,還是這段日子,她始終快樂不起來。
明明好像什麼都擁有,卻沒有歸屬感,恍若一切都是虛浮的,她握不住。
屋簷上的雨水積攢多,形成小水柱垂直而下,透明的映照著窗外大樹的顏色。
蘇婉寧慢慢的伸出手去,想去接住它們。
掌心剛傳來濕潤冰冷,身後驟然貼上溫熱,高大的身影從身後將嬌小的她攏在懷裡,白嫩纖細的手也被握住。
“蠻蠻,不能玩水,會著涼的。”
傅詢蹙著眉,握著蘇婉寧的手收回來,低沉的嗓音略微帶著指責,卻不會讓人覺得他在生氣。
而是由內而外的關心、在乎。
傅詢握著蘇婉寧的手展開,在自己的衣服上仔細的擦了擦,指縫也沒有放過。
蘇婉寧呆呆的看著傅詢,在他要看過來時,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又對著窗台。
她細軟動聽的聲音裡帶著委屈和賭氣,“你過來乾什麼?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你,你走開。”
蘇婉寧記著傅詢今天凶她的樣子,還是當著家裡其他人,這讓要強的她覺得很丟臉,麵子都沒的乾乾淨淨啦。
她再也不要搭理讓人討厭的小叔叔。
因為今天的傅詢是全世界最讓蘇婉寧生氣的人。
見小姑娘鬨脾氣,傅詢無奈之餘有些後悔,他不該說那樣的氣話,惹蠻蠻不開心的。
傅詢太熟悉蘇婉寧的小脾氣,愛較真愛記仇,喜歡彆人捧著她。
一丁點委屈都受不得,親近的人,就算是對她微微的語氣重點,也是不可以的。
傅詢實在了解的不能再了解,因為都是他慣出來的。
給一枝柔柔弱弱的梔子花養成了一朵帶刺的明豔紅玫瑰,會被她吸引,也會稍不注意,被刺的毫無還手之力。
傅詢歎了口氣,問身前眼神都不願意給她的小姑娘。
“那蠻蠻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崎嶇的山路上,一輛越野車慢吞吞的行駛著。
坐在副駕駛座的傅詢,看了看後視鏡裡更慢的大卡車,和身旁的小人兒打商量。
“蠻蠻,要不換我來開?”她開的實在太慢了。
蘇婉寧看著前方的路況,注意力十分集中,她搖了搖頭,“這段路你不熟悉,還是我來比較穩妥。”
傅詢咽下什麼爛路我沒開過,而是問蘇婉寧,“你經常到這邊來?”
“嗯呀,我經常過來。”蘇婉寧笑了笑,對傅詢說:“待會你就知道了,馬上就要到了。”
她說的馬上就到了,是在路上坐搖搖椅似的,上上下下了半個小時。
要不是傅詢平常訓練的多,吃的苦也多,怕是吃不消。
換成季清宴那個大少爺過來的話,這會子已經在罵罵咧咧的到處埋怨了。
傅詢長腿邁下車,視線落在眼前用木頭雕刻的學校牌匾,上麵用漂亮的正楷寫著四個大字。
【月亮之家學校】
上麵還有很多稚嫩的畫樣,形狀各異的向日葵簇擁在一起,欣欣向榮,富有生機。
他側頭看向身邊紮著高高馬尾的姑娘,肯定的語氣詢問她:“這是你寫的?”
“對,我寫的。”蘇婉寧叉著腰,看著傅詢自豪的笑笑,“這所學校,我可是名譽校長,我出資辦的!”
大卡車在身後慢吞吞的開過來,一共是三輛,裡麵滿滿的生活和學習用品,都是傅詢付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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