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閉眼都是滿目血紅的噩夢。
於是,阿塞斯在逃不掉的噩夢中反複的驚醒、來回的失控和崩潰。
不過他也沒打算逃。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逃跑,而是抱著利用噩夢的想法,以身試法。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驚醒太多次,阿塞斯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做了多少次噩夢了。
他隻記得,他每次在夢中窺視未來,企圖在裡麵找到一條能完完整整、平安無事和斯內普走下去的路時,結局都是事與願違。
“西弗——”
漆黑的房間裡,安睡的男人又一次大汗淋漓地驚醒,他靠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呼吸急促。
“呼——呼”
阿塞斯閉目穩下心神,儘量不讓自己沉浸在噩夢裡導致發病。
半小時後,房間才再次恢複安靜。
阿塞斯靠在床頭,在心裡靜靜複盤這一次的噩夢。
複盤還沒到一半,他的呼吸開始失常,阿塞斯習以為常的調整呼吸,順便再用大腦封閉術清空頭腦。
他現在用大腦封閉術的頻率已經快比呼吸高了。
長時間高頻率的大腦封閉術用下來,阿塞斯深刻體會到大腦封閉術對大腦的影響,疼痛已經是家常便飯。
揉了揉難受的太陽穴,阿塞斯走下床,走到客廳拿起一杯溫水喝下去。
溫水入肚,略微驅散了不安。
拿著水杯,阿塞斯走到窗邊,眺望遠處的霍格沃茨城堡,目光深遠而繾綣,仿佛能看到裡麵安睡的魔藥大師。
他想他了。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去地窖一趟,去見那個能讓他心安的人,但是不行。
這段時間阿塞斯噩夢不斷,失控不斷,已經報廢了一個箱子,另外一個箱子還有用處,不能出現意外。
所以他搬離霍格沃茨,住進之前在對角巷的安全屋。
再加上整夜整夜的被驚醒,一夜一夜的失眠,他的精神日益萎靡,臉上幾乎已經是慘白無血。
每次上課前,他不得不用魔藥來掩飾慘白的臉色,以免嚇到小巫師們,然後第二天就傳出他不久人世的傳聞。
他喝的魔藥是盧修斯經常使用的容光煥發藥劑。
這種魔藥喝了後,身上會沾染上它的味道,學藝不精的小巫師可能發現不了,但身為魔藥大師的斯內普絕對會發現。
正是因為這樣,阿塞斯在霍格沃茨開始躲著斯內普走。
其實也不需要怎麼費心思的躲避,阿塞斯突然笑了下。
現在斯內普沒什麼事基本上不會離開地窖,甚至是魔藥室。
隻有晚上偶爾會去夜巡。
阿塞斯手上有之前做出來的煉金地圖,隻要稍微加以注意,然後不去地窖,就不會碰到斯內普。
夜色已深,街上空無一人,高懸明月俯瞰大地,悲憫溫和的月光灑下,將整個大地籠罩起來。
阿塞斯站了一會,晚風撫麵帶來微涼的觸覺,將他的思緒吹得更加清晰。
他想不明白。
在各種各樣的噩夢裡驚醒那麼多次,再加上之前的每一次啟動魔法陣,為什麼始終得不到一個好的結果。
這個世界仿佛在針對西弗一樣,一條生路永遠找不到。
這不應該,既然鄧布利多他能救下,埃斯特拉能救下,那西弗他應該也能救下,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