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閃過,狠狠刺向睡袍散開的左胸膛,掠起凜冽又冰冷的寒風,淡淡的清苦藥香夾在其中打向阿塞斯。
匕首和胸膛的距離一點點拉近,阿塞斯眼中閃過劇烈的掙紮。
不行,他還不能死。
如果他死了,那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人會想方設法把魔藥大師帶離死亡的國度了。
他的掙紮最終還是起了作用,匕首險而又險地停在胸膛前一寸,隻差一點便捅穿心臟。
阿塞斯恢複神誌,喘著粗氣把手上匕首甩開。
搖曳微弱的火光打在匕首上,正好反射到斯內普的床上。
阿塞斯心裡一驚,顧不上平複呼吸,手忙腳亂地撿起匕首,匕首瞬間消失在手上。
但為時已晚,斯內普本來就淺眠,今晚尤甚,而那道光好死不死,還正好打在他的眼皮上。
魔藥大師立馬警覺地睜開眼睛,坐起來,看到同樣坐在床上的阿塞斯。
他起身走過去,借著他們睡前留下照明的、微弱的火光,看清阿塞斯被冷汗打濕、淩亂的頭發和蒼白的臉色。
“又被噩夢嚇醒了?”
斯內普的眼中悄然浮現一絲隱晦的擔心,忍不住抬手伸向阿塞斯的臉。
“我沒事。”
阿塞斯握住他快要碰到臉的手,微微側頭落下溫熱的一吻。
“彆碰,有汗。”
隨後他甩了個魔咒給自己,打理好淩亂的頭發,把身上的冷汗清潔掉。
這才牽著斯內普的手放在臉上。
手和臉接觸的一瞬,阿塞斯那宛如高懸空中、劇烈跳動的心臟才落了地。
腦子清醒下來的阿塞斯突然意識到,現在距離剛才失控的時間太短,眼中還可能殘留了剛才濃烈的情緒。
於是他自然地握著斯內普的手,蓋向眼睛,將裡麵所有觸目驚心的情緒全部掩在兩人交疊的手下。
在火光搖曳的昏暗中,觸覺仿佛也變得格外清晰。
斯內普甚至能感受到這人在眨動眼睛,長且翹的睫毛在他的掌心上刮過,帶來酥酥麻麻的癢意。
對阿塞斯的動作,斯內普既沒有收回手,也沒有說話。
昏黃曖昧的火光一點點將兩人的心跳連至一起。
斯內普沉默不語等了一會才輕輕抽開手,阿塞斯順勢鬆開手,看著斯內普在床邊坐下,眉頭死死擰起。
“我想,你現在看起來並不像沒有事的樣子。”
魔藥大師板著臉,阿塞斯卻沒有被嚇到,反而朝他那邊坐過去,單手攬住他的肩,整個人放鬆的靠在他身上。
“抱抱你就好了。”
“希望你的腦子能告訴你,我現在和你說的是正事。”
斯內普不滿地說,卻沒有推開阿塞斯的意思,反而往阿塞斯那邊側了下,讓他靠得舒服一點。
“對我來說,這就是正事。”
阿塞斯的聲音含糊不清地從斯內普肩上傳出來。
同時他另一隻手抬起,環過斯內普另一側腹部,手上的力氣驀然加大,以一種近乎是禁錮的姿勢把斯內普圈進懷裡,緊緊的抱著。
阿塞斯的體溫向來較高,剛才又經過一番掙紮,腎上腺素激增,體溫比平時還要高。
此時兩人僅隔著兩層單薄的睡袍貼在一起,近乎滾燙的溫度便源源不斷從阿塞斯身上傳來。
而斯內普的體溫偏低,不適應地掙了下,沒掙開就隨他去了。
沒多久,阿塞斯呼吸逐漸平穩下來,他鬆開斯內普,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