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是個白胡子的老爺爺了,你還是那麼漂亮,阿利安娜,也許你見到現在的我,會很嫌棄我,就像你嫌棄我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一樣。”
鄧布利多說著,回想曾經和阿利安娜的相處,唇邊忍不住揚起一點笑意,眼裡卻裝滿悲傷。
墓碑上,金色的名字宛如少女般安靜而溫柔地注視悲傷的老人。
墓地吹起微風,將鄧布利多的話吹散,吹到永遠聽不到這番話的人的耳邊,吹到遙遠的天際。
鄧布利多陪了阿利安娜很久,久到他的腳開始麻木,他也沒走,而是換了個姿勢在墓碑旁坐下,絮絮叨叨說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有趣的、無聊的。
此時此刻的他,不是魔法界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而是一個單純想和妹妹分享生活的哥哥。
阿利安娜這個名字一直溫柔注視著鄧布利多,仿佛清楚他那麼些年過來有多辛苦,默默地安慰他。
鄧布利多說累了,就給阿利安娜擦拭沾染灰塵的墓碑,擦了一下又一下。
隨後,他悲傷地把額頭貼在阿利安娜的名字上,念著墓碑上的碑文“珍寶所在,心之所在。”
他念了許多遍,困住他多年的無形枷鎖一點點放鬆,直至消散。
鄧布利多在墓地待到天色轉暗,才記起來他和格林德沃約了聊聊。
現在時間太晚,剛才也說了那麼久的話,鄧布利多實在提不起興趣去麵對格林德沃,也不想說話。
他抽出魔杖,放出藍色的鳳凰守護神,對著鳳凰守護神說“明天八點,我在戈德裡克山穀等你。”
鳳凰盤旋幾圈,短暫照亮墓地後又展翅高飛。
鄧布利多看著鳳凰飛遠,緩慢起身,回了他許多年沒回過的家。
另一邊,緊張了一個下午的格林德沃收到鄧布利多傳來的消息,表情從緊張無縫銜接成失望。
被他用雙麵鏡吵了半天的阿塞斯聽到鳳凰守護神的話,再看著他變化多端的臉色,眼中的幸災樂禍差點藏不住,嘴裡假模假樣勸道
“你得給他一點時間。”
格林德沃淡淡瞥了阿塞斯一眼。
“想笑就笑,看在你在阿爾麵前為我說好話的份上,我可以大發慈悲不計較你這一次。”
“希望你在鄧布利多麵前,嘴還能那麼硬,不對,我忘了,你還真能。”
雙麵鏡畫質很好,格林德沃能清楚地看到阿塞斯眼中的嘲笑,頓時有些後悔找阿塞斯幫忙想辦法了。
“乖兒子,你在做什麼?”
女人的聲音從雙麵鏡裡麵傳來,緊接著是阿塞斯的聲音。
“母親,我在助人為樂。”
格林德沃不屑,“嘖,乖寶寶。”
阿塞斯沒搭理這個被丟下後、怨氣加倍爆發的老男人,詢問母親來意。
安娜探頭看了看,“西弗勒斯呢?我怎麼沒看到他,你知道他在哪嗎?你父親找他買些魔藥。”
“買魔藥啊……”阿塞斯想了想,“他現在可能在家,我去找他,或者我代替他和父親談?”
安娜無所謂,讓阿塞斯自己決定。
那就折中一下,去找人,順便一起談,一舉兩得,阿塞斯立馬放下雙麵鏡準備離開,格林德沃連忙叫住他。
“你至不至於?”
阿塞斯拿起雙麵鏡,邊走邊斜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誰神思不屬……”
格林德沃知道自己向來說不過阿塞斯,匆忙打斷,“好了,彆說了。”
“你介意這件事被彆人知道嗎?我的母親也許能給你一些好的建議。”
帶著和格林德沃聊天的雙麵鏡去蜘蛛尾巷,阿塞斯做不出這樣的事,隻能給格林德沃找另外一個幫手。
格林德沃猶豫了起來。
說實話,他不太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和阿爾的過往糾葛,但是他確實需要一個給他建議的人。
他不能再搞砸了,兩人年過一百,再怎麼算也活不了多少年。
他不希望剩下的時光皆是遺憾。
格林德沃言簡意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