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毫無顧忌的從窗戶處一躍飛下,下一刻,便悠然落在了霍阿迎的麵前。
“姑娘可真是膽大心細……”男子似笑非笑道。
阿迎稍退後兩步,客氣施禮道“公子過獎了,剛剛多虧公子出手。”
男子對阿迎的疏離倒是有些訝異,不由得故意上前兩步,“姑娘怕我?”
這樣親密的距離,阿迎不甚習慣,容色略顯謹肅,“公子說笑了,第一次見麵,談不上怕或不怕。”
“你叫霍阿迎?”男子頗為有興趣。
阿迎淺淺點頭,“是。”
“嗯,好,改日再見。”男子笑的意味深長。
說完,便揚了揚手裡的折扇,向阿迎打招呼瀟灑離去了。
阿迎瞥了瞥男子,冷色對素箋說道“咱們走。”
素箋一心還掛著阿迎脖頸處的傷,憂色道“姑娘,要不咱們去醫館瞧瞧去吧?”
阿迎一摸脖頸,隻覺絲絲疼意,“嗯,去拿些藥。”
路上,素箋不甚放心的細細祝福道“姑娘,下次咱們可不敢這麼壯著膽子上前了,萬一狂徒手一抖,傷著您怎麼辦!”
阿迎看了看【嘮叨】的素箋,心中一暖,“好好,都聽你的……”
隻是,恢複神色之後的阿迎心中太清楚自己的想法了。
若是旁人,她可能真的不會出手,可她看到了予鹿身上掛的玉佩,那玉佩,她見過,在姚錦嫻身上。
所以,阿迎斷定這女子一定和姚錦嫻有關係,那姚家是什麼地位,連盛皇貴妃都給三分薄麵呢,隻要和姚家攀上關係,何愁不是一個助力呢。
當然,她也不是毫無把握就衝上去的,手裡的銀針便是她的保障。她從未學過什麼武功,也不懂什麼秘籍,她不過是幼時從青樓姐姐那學到的保命之計,銀針紮在腰間,不會讓人出事,會麻痹一會兒,有個可逃生的時間,全是為了應對喝醉酒找事的酒囊飯袋罷了。
富貴險中求。
謝承奕去尚書台打過照麵之後,便直接回了侯府。
“查完了嗎?”謝承奕翻著侯府的花名冊,問道。
謝承林眉頭始終未舒展,“哥,之前沒查過還不大清楚,這麼一看,府裡的關係確實不是一般的亂呐。”
謝承奕謹色道“以前,我在邊關,甚少沾惹朝堂,父親雖為一品侯,卻未參與核心政事,咱們侯府才不足以成為眾矢之的。可眼下光景不同了,我即將要入尚書台,你亦開始參政,這就自然會引起一些人的猜忌。不安插眼線,怎麼能讓他們放心呢?”
謝承林倒吸口涼氣,“那現在怎麼辦?”
“你私下和湛力商議,不得大張旗鼓整頓,不能全數消儘,徐徐為之,一點點把侯府給清乾淨。”謝承奕第一次覺得竟比殺敵還費心。
“好,我馬上去辦。”謝承林應道。
不消一會,便有小廝來稟,“世子,範統領來了。”
“範鎮?”謝承奕雖有疑惑,不過,範鎮親自來的話,必定不是小事,“讓他進來。”
範鎮身著墨色束口常服,凜然而進。
“謝兄。”範鎮拱手。
謝承奕與範鎮素來有深交,自是不在意什麼繁文縟節,伸手道“坐下說。”
範鎮坐定之後,直奔話題道“謝兄府裡的表姑娘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