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牙房男子也想儘快拜托這個燙手山芋,在給阿迎辦結手續的時候,十分暢快。
阿迎交了銀子便拿到了男孩的死契。
隨後,男孩便隨著阿迎一起走出密室。
在踏出台階,迎上陽光的那一刻,男孩佇立許久。
阿迎見男孩沒有跟上來,便扭頭看向他。
隻見,男孩定定走向阿迎,撲通一跪,深深叩首。
阿迎不知道這孩子究竟經曆了多少苦難,可看到他的一瞬間,便想到了哥哥和自己。
他們這種身份的人有兩種性子一種拚了命扒住每一個改命的機會,無所不用其極;另一種拚了命逃離每一個可能把他拉進深淵的機會,使勁渾身解數。
沒有誰好誰不好,都是為了活著而已。
當然,她更希望這個男孩是後者,“起來吧。”
阿迎看著起身的男孩,柔了幾分語氣道“以後,你就跟著我,你叫什麼?”
男孩搖頭,眼神堅毅。
阿迎便笑了笑,“以前的事忘就忘了吧,以後,你就叫青石吧。”
青石頷首。
佛堂裡出來的阿迎,把青石帶給了素箋。
素箋愣的半天沒反應過來,見這男孩蓬頭垢麵,衣衫襤褸,滿目敵對的眼神,怔怔怕怕道“姑娘,你在哪兒找的這麼個孩子啊?”
阿迎淡淡道“路上撿的。”
素箋狐疑道“這孩子看著怪瘮人的。”
阿迎看著青石,“青石,給素箋姐姐行禮。”
青石一怔,而後,對著素箋,噗通一跪!
“媽呀!”這可把素箋嚇得不行,趕緊去扶青石,“哎呦,這孩子,怎麼那麼實在,不用下跪的。”
“他不會說話。”阿迎對著素箋解釋道。
剛剛還後怕的素箋一瞬間憐惜起來,“不會說話?還流浪在路上?這麼可憐啊?”
阿迎便靜視著素箋,十分感慨道“我也瞧著怪可憐的,就給他起了名,對他說還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姐姐會好好待他。”
素箋對上阿迎的視線,不自信道“姑娘是說我啊?”
阿迎點頭。
素箋便在善解人意這個形容麵前有些動容了,既是如此,再趕走這個小可憐好像是有些殘忍了,“行!以後,你就跟著素箋姐姐。”
說著,素箋又細細打量起了這孩子,倒是覺得這眉眼也順眼了,便柔心泛濫道“看這弄得黑乎乎的,哪兒有一點精神樣,走!我去找住持給你收拾收拾!”
說著,素箋便扯著青石走出去了。
阿迎要做的事情太多,必須要有自己的力量,她還在試探,試探青石,也試探素箋。
再說到謝承奕乘著馬車直去了姚府。
目的明確,見姚宏邈。
姚宏邈甚是客氣的把謝承奕邀請了進去。
“小謝大人。”姚大人甚是敬重謝承奕的為人,也是因此,平日裡輕易不見客的他對謝承奕的到來十分歡迎。
“姚大人喚承奕賢侄便是。”父親和姚宏邈關係一向可以,雖入主朝堂,亦不可太過拿捏架子。
姚宏邈滿意的頷首道“承奕賢侄今日來訪,可是有事?”
謝承奕直接說道“我想向姚大人打聽個人。”
姚宏邈瞬間警醒,“誰?”
“睿王。”
從姚府出來之後,謝承奕便接到了一個請帖。
“世子,去嗎?”湛力問道。
謝承奕思忖的看了看請帖,沉色道“去,怎麼不去呢,也好看看這人是何意……”
約定時間,霽月樓。
阿迎早早便到了,隔著屏風,輕輕坐下,既不打擾客人談話,也不覺得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