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劉鐵柱還是沒說動這打更大爺,不得不又掏了一毛錢,這才被放進去。
這錢花的劉鐵柱心都在滴血,現在他看石場的這些石頭都像一毛一毛的紙幣一樣,恨不得都弄回家去。
當然,都拿走是絕對不行的,劉鐵柱隻敢均勻的把石場中間的那座大石堆變沒了一大圈,然後又裝了一滿車的石頭,這才勉強滿意的走了。
老頭看著那小了不少的石頭堆,也沒在意,尋思是自己老眼昏花,看差了。
畢竟他也想不到劉鐵柱會法術,在他眼皮子底下偷走了上百噸的石頭。
第二天礦長來的時候嚇了一跳,他昨天明明記得那石頭已經堆滿二號片區,怎麼一晚上過去,竟然少了幾米沒占滿了?
叫過打更老頭審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什麼,隻能歸咎於靈異鬼怪了。
自此采石場傳出來個山神顯靈之說,那打更老頭可是嚇壞了,他可不信是神仙顯靈,神仙哪裡會偷東西,準保是妖怪。
晚上他再看那堆石頭山像是看怪物,就怕它們突然飛起來把他壓下邊。沒幾天老頭就被嚇病了,直接辦了退休回家養老去了。
他也想不到,因為多要了那幾毛錢,就給自己鬨來個跟自己後半輩子的心病。
起院牆的石頭是夠夠的了,劉鐵柱現在隻要裝個樣子,找個背人的地方變出來,每天往家拉就行了。
晚上吃完飯,劉鐵柱也不閒著,拿著鎬開始刨溝。
這些天吃飽喝足下來,劉鐵柱看著壯實了不少,月光下,他的胳膊看著孔武有力,一揚一落間,肌肉線條很是好看。
想起自己抱著那隻胳膊婉轉乞憐的樣子,夏紅梅悄悄紅了臉。
第二天,隊上終於開始分糧了。
涉及到根本利益,社員們沒一個好說話的,一把米都要計較個半天。小隊長的秤杆子稍微低一點,平時被他訓的像孫子的社員,馬上就翻臉,好幾次都差點動起手來。
再加上大隊長兩口子和會計兩口子也不知道犯什麼病,每分到一戶糧食,他們四個就上前對人家噓寒問暖,又是道歉又是拉關係的,耽擱了不少時間。
等輪到六小隊分糧的時候已經都快晚上了。
夏紅梅和劉鐵柱一前一後的往公房走去,路上還碰到了夏得富一家。
這幫人眼都沒夾他倆一下,像是不認識似的過去了。
夏紅梅和劉鐵柱也沒言語,出門子那天,夏得富當著所有鄰居的麵,說以後兩家不要有來往了,他以後不會認夏紅梅這個女兒了。
夏得富這麼說話,是因為他已經把夏紅梅從頭看到尾了,認定了她不會過得好,對自己有益處。
現在他就怕這個賠錢貨日子過不下去了,再反過來回家去打秋風,可不就得先把路堵死了。
劉鐵柱拉著車緊走兩步,偷偷瞄了一下夏紅梅的臉色,看她沒有多難過,這才放下心來。
“看啥看?”
夏紅梅杏眼含嗔,拽過他腋下夾著的袋子,自己大步往前走去。剛剛那一點點的難過徹底消失殆儘,一顆心都被劉鐵柱這個人勾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