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夏紅梅回來給孩子喂奶,剛進堂屋的她還不知道即將要麵對的場麵有多麼恐怖。
“哎我的媽,這咋弄的?”
一掀屋裡門簾,她就炸了,兩步衝到炕邊,張著手晃悠了半天,實在是下不去手。
“吃屎孩子,這回真吃屎了,媳婦兒舀盆水來。”
“啊,好!”
總算知道自己要乾啥了,夏紅梅趕緊跑了出去。
“我喂弟弟了,喂他吃東西。”
劉夏這個小豆丁還不知道自己犯了錯,吭哧吭哧爬下炕,追著她媽求誇獎。
“你這小犢子,是不是虎?咋能喂你弟吃粑粑?”
夏紅梅放下水盆,照著小劉夏的屁股就是兩巴掌,然後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哭泣的孩子。
帶倆孩子真不是人乾的活,劉鐵柱把兒子收拾乾淨後,就丟給了夏紅梅,他自己則帶著還在委屈著的小劉夏出去躲清靜去了。
奶娃子太鬨騰,還是他大閨女好一點。
像個袋鼠似的,把他大閨女塞在大棉襖裡,晃晃悠悠的往小賣部走。
小孩子來得快去得也快,出來沒一會,小劉夏就忘了剛才挨她媽揍的事兒,小腦袋從棉襖裡一鑽一鑽的,像個小地鼠似的玩著。
剛到小賣部,劉夏小朋友就直奔櫃台,‘吭哧吭哧’踩著凳子,夠著裝山楂片的盒子,一手拿了一把不說,還往自己的小口袋裡塞了不少。
家裡開小賣部的快樂,是彆人體會不到的。
一幫小孩子追著小劉夏要和她玩,嘴裡羨慕的都流下了口水。
劉鐵柱靠著牆根,看著小賣部前瘋跑的閨女,滿眼溫柔。
遠處樹後露出來一個小腦袋,羨慕的看著這一切,想上前卻又始終不敢邁出那一步。
不經意轉頭間,劉鐵柱瞧見了她,小姑娘往後退了幾步,歪歪斜斜的跑了,那腳上的鞋竟然還是單布鞋。
劉喜樂?劉鐵柱皺眉,她剛才是瞪我閨女來著?
這個侄女可以說最不是東西一個人,上輩子他對這丫頭掏心掏肺的好,因為老大兩口子重男輕女,他把自己打工偷攢下來的飯錢都給了她。
結果她怎麼的,轉頭和劉蘭芝說自己這個三叔看她的眼神不正常,還莫名其妙給她錢。
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了,自己是她三叔啊,那麼昧著良心埋汰人,真是狼心狗肺啊。
看她現在過得這麼慘,劉鐵柱是一點都不同情她,有人天生就是壞種,改不了,他這輩子也不想再做那亂好心的二傻子,這些人都和他沒關係了。
冷漠的轉過頭,不再看那個遠去的狼狽身影。
劉喜樂似乎有所感應,前進的腳步越來越慢,最後甚至連邁步的力氣都沒有了。最後一個對她好的人也不見了,她該怎麼辦?
以前這個三叔每次上山撿柴禾都會給她帶回果子吃,給她哥倆就會給她四個,永遠對她最好,可如今都變了,像她媽一樣,以前對她好都是裝的。
她媽是因為三個兄弟才對她不好的,三叔是因為什麼?
劉夏?肯定是因為他有了自己的閨女,所以才不稀罕她這個侄女了。劉喜樂憤然轉身,對著那個蹦跳著的‘圓球’,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等著,看我不找機會收拾你的!
夏數三伏,冬數三九,今年的三九天冷的簡直人神共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