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眯了眯眼,黝黑臉龐浮出幾分詭異的笑容。
去白虎觀上香?
怕不是要去私會情郎吧。
三郎將銀子放進衣兜裡,前往王府偏僻的薔薇苑報信。途徑琉璃閣外,三郎忽然看見琉璃閣的丫鬟采蓮,正鬼鬼祟祟地張望。
三郎心中一動,偷偷跟上去。
隻見采蓮走到角落裡,點燃了幾張紙,然後匆匆地離開了。三郎趕緊上前查看,紙已經被燒得七七八八,隻剩下小半截沒燒完的信紙。
三郎粗識幾個大字,認出上麵寫的是——【日夜牽掛,憂思難眠】、【遙祝卿平安】等字跡。
“莫非真的寫給沈薇的情書?”三郎立刻把沒燒完的信紙收好,迅速前往薔薇苑。
...
薔薇苑,張月靠在床上,慢慢地喝苦澀的保胎藥。
她很煩躁。
燕王回到王府,也第一時間知道她懷孕的事。張月本以為,燕王會欣喜若狂,來薔薇苑探望,並送上無數的金銀賞賜。
但燕王根本沒有任何表示,連一點賞賜都沒送過來。隻有王妃稍微有點動作,每日讓人給她送保胎藥,每日的膳食精細了一點。
這和張月預料的畫麵截然不同。
“我都懷孕了,為何王爺不寵我?”張月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沈薇勸住了王爺,阻止王爺來看她?
畢竟張月懷孕後,受到威脅最大的是沈薇。
張月攥緊藥碗,她一定要把沈薇打壓下去!沈薇失寵,她才有機會得到王爺的寵愛。
張月正喝著藥,窗戶響動,三郎偷偷翻窗溜進來。
三郎把今日的事全都告訴張月。
張月看到那幾張沒燒乾淨的信紙,欣喜若狂。這沈薇太蠢了,以為偷燒了情書,就無人知道她做的齷齪事?
張月梳洗打扮一番,迫不及待前往王妃的坤玉閣告狀。
與此同時,清晨的坤玉院,王妃正在佛堂裡虔誠地焚香。
國子監半年一度的大考快開始了,王妃希望兩個孩子能拔得頭籌,為她爭光。
“王妃,薔薇苑的張氏來了。”劉嬤嬤走進小佛堂,輕聲提醒。
王妃點燃三炷香,漫不經心道:“讓她回薔薇苑養胎。”
劉嬤嬤說:“張氏自稱有大事要稟報王妃。不如,咱們見見?”
王妃往佛龕裡放三炷香:“她能有什麼大事。想來,也是一些無聊的後宅鬥爭罷了。”
焚香完畢,王妃才慢悠悠回到正殿。張月早在殿內等候,如今她懷了身孕,肚子還未顯出形狀,不過麵色倒是紅潤了不少。
王妃端居主座,接過劉嬤嬤遞來的清茶啜飲一口,才淡淡開口:“張氏,何事來尋本王妃?”
張月輕輕跪下,一臉堅定道:“回王妃,妾身告發沈薇私通,穢亂王府罪不容誅!”
啪嗒——
王妃手裡的茶盞掉在地上,昂貴的冰梅紋茶碗碎成幾塊,清冷的茶香溢散。
王妃眸子半眯,視線如刀刮過張月單薄的身軀:“張氏,你可知汙蔑她人,後果很嚴重。”
張月也沒有猶豫,拿出幾張沒有燒完的信紙,真話假話混著說:“王妃,妾身不敢妄言。當初妾身和沈薇同為丫鬟,她已經和一個青年男子私下定情。
後來沈薇當了王爺的侍妾,依然和那男子藕斷絲連。時常派容嬤嬤給那男子送情信、送靴子。沈薇已經是王爺的人了,卻給其他男子送靴,此舉已很是不妥。”
妾身還得知,明日沈薇借口去道觀上香,實則暗中和情郎相會。王妃若是不信,明日派人跟蹤沈薇,就知道妾身所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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