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臟沒由來得一陣悶痛,燕王問:“這木頭人上的字跡,是你刻的,難道你還想否認?”
沈薇的字,獨具一格。
又醜又怪,彆人模仿不來。
沈薇眼裡劃過委屈,晶瑩的淚水簌簌落下,哽咽道:“這字跡,是妾身親自刻的...可,可事情不是那樣的...”
聽到沈薇親口承認,燕王心裡湧起密密麻麻的痛楚。
他本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一朵獨屬於他的解語花。可沒想到,這朵解語花竟然暗中帶刺,惡毒又虛偽。
燕王怒火中燒:“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沈薇,你對本王表現出來的情誼,可有一分是真的?”
沈薇杏眼瞪圓。
似乎沒想到燕王會懷疑她的愛,她脾氣也瞬間上來了,頭一回對燕王發起小脾氣:“王爺,您竟然懷疑妾身對你的情?你...你太過分了!”
豆大的眼淚簌簌落下,沈薇似乎難過到極點,她負氣地轉過身,趴在桌子上抽泣。
燕王心裡更加惱火。
這女人,做錯了事,居然還敢對他發脾氣!
“來人,封鎖琉璃閣,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沈氏邁出半步!”燕王磨牙,換做其他侍妾,犯下如此滔天的罪行,早就被他賜白綾。
可沈薇...
燕王雖然氣惱,但實在舍不得殺她。王府後宅一潭死水,好不容易出來一個得他心意的女子,他下不了死手。
“你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再來找本王認罪!”燕王撂下狠話,拂袖離開。
身後傳來沈薇委屈的哭聲,燕王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沈薇小臉蒼白,被委屈的淚水打濕,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落下來,打濕了桌上的宣紙。
模樣很是可憐。
燕王壓住心疼,冷冷拂袖離去。
他前腳剛出琉璃閣,屋子裡的沈薇眼淚瞬間停止。白皙手指劃過眼角,抹去滲出來的淚水。
沈薇打了個哈欠,揉揉被燕王捏痛的手腕,問走進來的容嬤嬤:“和富貴公公說過了嗎?”
容嬤嬤遞來一杯熱茶,笑道:“主子放心,富貴公公很喜歡那款鼻煙壺。”
...
燕王滿肚子火氣,無處發泄。
想了想,燕王朝柳如煙的棲雪閣走去,希望能在柳如煙清淨的院子裡得到一絲的寬慰。
得到消息,柳如煙帶著丫鬟在門口迎接。夏夜悶熱,燕王遠遠瞧著那雪洞似的棲雪閣,以及門口一身白衣的柳如煙,忽然就不想邁進去了。
每次去棲雪閣,都像是在奔喪。
但凡柳如煙能休整下院子,換身非白色的衣裙,燕王也不會慢慢對她失去興趣。
“給王爺請安。”柳如煙神色淡淡,不喜不悲,清冷如山巔白雪。
燕王走進棲雪閣。
柳如煙平靜地給他上梅茶,一雙如水的眸子端詳著燕王,仿佛在懷念她死去的愛情。
燕王剛拿起茶杯,一隻嗡嗡嗡亂叫的蚊子停在他手背上。
咬了個大紅包。
燕王俊眉微皺:“內務府沒有給棲雪閣發蚊煙?”
棲雪閣的花園樹木叢生,旁邊還有個招蚊子的水塘,夏天院子裡的青蛙鳴叫、蟲子亂叫和蚊子嗡嗡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格外吵鬨。
燕王有點想回沈薇的琉璃閣了。
至少琉璃閣沒有蚊子!
柳如煙淡淡道:“蚊煙味道難聞,妾身不喜歡用。”
柳如煙體寒,不怎麼招蚊子叮咬,蚊子全都去咬伺候她的丫鬟太監了。
燕王喝了兩口梅茶,他不喜歡梅花茶微苦的味道,但每次來柳如煙這裡,柳如煙總要給他泡一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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