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們飛快列陣將馬車層層護衛了起來。
跟在馬車旁邊的傳旨太監和夜黎的那名貼身侍衛顯然也沒料到在這種時候會有人敢跳出來攔路。
那侍衛滿臉戒備地盯著攔路之人,抬手正要吩咐禁衛軍將那人拿下,卻見那人笑著從袖中取出了一份文牒。
“還請諸位不要誤會,在下並無惡意。”
那人開口,清朗的男聲單是聽著就讓人不自覺對他放鬆了戒備。
那侍衛和傳旨太監對視了一眼,暗暗交換了一下眼神。
兩人都沒有開口,算是默認給了那攔路男子一個解釋的機會。
馬車裡的蘇識夏聽到那男人的聲音時卻不由疑惑地挑起了眉峰。
這聲音很陌生啊。她基本可以確定,這聲音她以前從來沒有聽過,攔路那人她應該並不認識。
那……他攔下馬車到底是想要乾什麼?
小秦湛茫然地窩在蘇識夏懷裡,因為看不到周圍的情況,隻能不安地往蘇識夏的懷裡靠了靠。
蘇識夏攬緊小秦湛的身子,稍稍往車窗那邊挪了挪,抬手掀開車簾就準備好好看看來人究竟是誰。
她的目光還沒來得及看過去,那男人已緊跟著開了口。
“前些時日,南越國使臣前來上京城。諸位應該也都知道,平西王妃蘇識夏乃是南越國國師的親傳弟子。”
那男人道“南越國師他如今身在遠方,還有要事需要處理,不能親自前來。可他也早就算出今日,平西王妃這裡會生出些許變故,因此,特定委托我來這上京城內走一遭,替他給平西王妃傳句話。”
他說著抬手便將手裡的那一份文牒遞給了離他最近的一位禁衛軍。
“這是南越國國師加蓋過印鑒的身份文牒,應該足以證明我的身份了。諸位若是不放心的話,大可以拿著這文牒去找南越國的使臣親自核對,我在此等候便是。”
那禁衛軍接過身份文牒之後就立刻將那文牒送到了傳旨太監的手裡。
傳旨太監打開來看了一眼,對著夜黎那名侍衛點了下頭,“這身份文牒應該是真的。”
那侍衛檢查過文牒之後,眉頭就不由皺了起來。
“我們今日是奉旨送秦湛小少爺去往法華寺,時辰耽誤不得……”
那侍衛本想拿時間緊做借口推拒,可攔路那男子根本沒等他把話說完,便立刻強調道“不會耽擱諸位太久的,我隻是要和平西王妃說幾句話而已,一盞茶的時間便足夠了。”
那侍衛捏緊了手裡的身份文牒,眯起眸子審視了那攔路之人良久。
見那男人始終神色溫和唇角帶笑,眼神澄澈,和他對視之時視線也不閃不避,沒有任何的心虛之感,那侍衛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微微頷首。
他抬手衝那些禁衛軍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退到一邊,跟著對那攔路的男子道“隻有一盞茶的時間,不得拖延。”
“沒問題。”
那男子笑著衝那侍衛一禮便神色從容地大步朝馬車走去。
那男子剛才是站在馬車的前麵,蘇識夏懷裡還抱著小秦湛,縱然她剛才已經掀開車簾朝外麵看了,可因為角度的問題,再加上馬車周圍那些禁衛軍的遮擋,她一直沒能看清楚那男子到底長的是什麼模樣。
聽到那男子的腳步聲在馬車旁邊停下,蘇識夏暗暗抱緊了小秦湛,看向車門那邊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