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也昏昏沉沉。
樓下服侍的人,隱約聽到了她的哭聲。
“是小姐哭嗎?”程嫂很擔心。
白霜:“我去看看。”
她很快下樓,確定是顏今薏在哭。
“你怎麼下來了?沒去勸嗎?”程嫂很著急。
白霜:“讓大小姐哭一哭吧。她不喝醉的時候,不敢這樣放聲痛哭。她需要痛哭一回。”
顏今薏哭得嗓子嘶啞,又把晚飯吃得全部吐了。
白霜服侍她漱口,又端了醒酒湯給她喝。
“大小姐睡下了。”忙活了片刻,白霜下樓對眾人說,“我值夜,你們都去睡吧。”
大家紛紛去休息了。
唯獨馮媽沒去,她需要把這幾日她們小樓的賬目重新對一遍。
顏今薏小樓的一切開銷,都不用督軍府的,她自己出錢。哪怕需要走督軍府,她也會叫馮媽掏錢打賞。
她不是少夫人,現在隻是個義女,她的吃穿用度用了人家,名不正言不順。
夫人肯定不會說什麼。
隻是小鬼難纏。
“大小姐哭了一回,應該會好轉些。”馮媽給白霜倒茶喝,兩個人閒聊幾句。
白霜覺得顏今薏應該多哭,發泄點壞情緒。
“大小姐變了很多。”馮媽說。
白霜:“變了哪裡?”
“她之前難過的時候,我覺得她想縮成一團,恨不能找個洞藏起來。現在她難過,也敢堂堂正正站著。”馮媽說。
白霜:“……好像是。”
“以前的痛,是在她骨頭縫裡,她有苦難言;現在的悲,隻是在心頭。等少帥回來,她心頭上的傷就好了。”馮媽又說。
白霜點點頭。
翌日,陽光從窗簾縫隙裡照進來時,顏今薏轉醒。
她下樓,程嫂給她準備了白粥。
“……我昨晚好像發了酒瘋。”顏今薏揉著腦袋。
“還好,隻是哭了一回。”程嫂笑道。
顏今薏:“我好像還跟舅舅說了些什麼。”
又問白霜,“我跟他吵架了嗎?”
“沒有。您和旅座也沒說什麼要緊話。”白霜說。
她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