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叔鴻神色驟變。
他想要暴怒。
然而,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樣不妥。他壓著情緒,額角青筋直跳。
“你說話沒必要夾槍帶棒。”他冷聲道。
顏今薏:“但凡你說一句人話,我也不會夾槍帶棒的。”
景叔鴻猛然站起身,怒指她:“顏今薏,你彆給臉不要臉。”
顏今薏:“你求我辦事,事情還沒一分希望,你先羞辱我?看樣子,你根本不想盛柔貞被放出來。”
景叔鴻氣得差點吐血。
他被吊在那裡,不上不下的。不管是繼續發怒,還是賠禮道歉,他都尷尬。
他臉色肉眼可見發紅。
屋子裡又安靜。
顏今薏沉默看人的時候,眼波深深,黢黑瞳仁不帶半分波紋,似一直蟄伏不動的黑豹。
有殺氣。
景叔鴻有點怕她了,隻是他不願承認。
上次他去找顏今薏的麻煩,被景聞赫打穿了耳朵。那隻耳朵的聽力有損,至今都沒完全恢複。
他是恨的。
然而除了顏今薏,他又想不到其他辦法。
盛柔貞也讓他來找顏今薏。
坐牢的滋味很難受。特彆是盛柔貞做錯了事,不給她彌補機會,就把她關在小樓裡,她忐忑又痛苦。
“……你到底幫不幫忙?”景叔鴻硬邦邦說這麼一句。
仍是不肯低聲下氣,一副“找你做事是看得起你”的姿態。
“你覺得呢?”顏今薏反問。
景叔鴻再次氣得心梗。
顏今薏要是強勢懟一句,他都有個台階下。
“顏今薏,你可要想清楚了。得罪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景叔鴻徹底惱羞成怒。
“你威脅我?”顏今薏問他。
“對。你可要記清楚了,跟我作對沒好下場。”他道,“你最好去夫人那裡,說通夫人放柔貞出來。”
“你可彆這樣,我開藥鋪做生意的,經不起折騰。我去說就是了。”顏今薏道。
景叔鴻冷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