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了她?”
“我不喜歡嬌滴滴的女子,還是個寡婦。”郭霆說,“不過,她身邊那個女傭,好身手、好容貌。”
郭綺年錯愕看著她哥:“你喜歡那樣兒的?”
她也留意到了白霜。不得不留心,白霜有功夫在身,想要對付顏今薏,就要先搞定白霜。
郭綺年對白霜的容貌,沒什麼印象,隻籠統記得蜜色肌膚、圓眼睛。
白霜留一條長辮子,卻是像前朝男人一樣把辮子盤在腦袋上,很是乾練利落。
應該不醜。
如果醜,郭綺年反而記得很清楚。
“細皮嫩肉的女人,動不動頭疼腦熱;遭受一點大病就死了。脆弱不堪,我真是受夠了。”郭霆道。
郭霆結了兩次婚。
兩次都是盲婚啞嫁,直到新婚夜才見到自己妻子。
他的兩個妻子,都是郭太太挑選的,白白淨淨、溫柔單薄。
第一個是跟他們兄妹去打馬球,非要騎馬,摔下馬背後好幾個月起不來床,就這樣病死了。
第二個死於難產,一屍兩命。這個妻子的去世,倒是叫郭霆有點傷感。相處了一年多。
這幾年,總有人給他做媒,仍是名門閨秀。
哪怕他死了兩任老婆,他是郭袁的兒子,就不缺有攀附上門的人家。
郭霆一個也看不上。
死了兩任妻子,雖然他的感情上都乏乏,心裡卻也不得勁。每次相看,第一個念頭都是:這個女人身體好不好,能活多久?
白霜則不同。
她像一匹優雅的母馬,肌膚健康緊致,身體矯健靈活,生命力比千金小姐旺盛。
看著就令人歡喜。
郭霆瞧見她,心中一亮;而她的力氣不小,警惕性也強,更叫人著迷。
“……你看上一個女傭,這得氣死阿爸。”郭綺年幸災樂禍笑道。
郭霆:“我都三十歲了,他還能打我一頓?我遲早要分家出去的。”
又說,“你暫時不要提這件事,幫我保密。我過幾日置辦公館,先搬離了家,再著手我的婚姻大事。”
郭綺年聽到“婚姻大事”嚇一跳。
“什麼叫婚姻大事?一個女傭,讓她做姨太太已是抬舉她了。你娶她做正妻,叫人笑掉大牙。”郭綺年道。
郭霆:“不叫正妻,而是續弦。續弦的女人,自然可以不講究身份地位。”
郭綺年驚訝之餘,搖頭笑:“你要瘋了,你真會氣死阿爸的。”
——好像惹她爹生氣這件事,她樂見其成。
“阿爸遲早要接受,兒子不是他的下屬。”郭霆說。
他們兄妹倆說笑的時候,瞧見一女子快步走進來。
郭綺年和郭霆望過去,見不是顏今薏,而是盛柔貞的時候,都略微失望。
盛柔貞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兩名副官。
她腳步很快,衝到郭綺年麵前。
盛柔貞二話不說,揚手狠狠抽了郭綺年一耳光。
郭綺年怔忪,回神時想要還手,郭霆擋住了她。
郭綺年快要氣炸。
郭霆高高大大站立,擋住了妹妹,表情嚴肅問盛柔貞:“盛小姐,你衝到郭府打人,是誰教的?夫人嗎?”
“沒有誰教。”盛柔貞冷著臉,看向被郭霆拉著的郭綺年,“隻是警告郭小姐,下次肮臟手段彆往我身上招呼。”
郭綺年怒喝:“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敢打我?過了幾年好日子,你忘了自己出身?”
“我什麼出身,都比郭小姐光明正大。”盛柔貞說。
郭霆:“盛小姐……”
郭綺年幾乎要跳腳:“什麼盛小姐,把她都叫得不知天高地厚!她爹不過是一個親兵!”
盛柔貞忍著怒氣,冷冷笑了笑:“我以前姓什麼不重要,現在我是夫人的女兒,我跟夫人姓盛。郭小姐,你現在姓什麼也不重要,但願你能一輩子姓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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