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今薏收回視線。
她看到了周君望兄弟倆,他們也瞧見了她。
周家兄弟生得英俊,個子又高,冬日呢絨風氅穿得利落挺括,比這宴會上絕大多數時髦的公子哥都氣派。
少女們不少人悄悄紅了臉。
不認識他們的,則好奇打聽。聽聞是青幫周家的,個個麵上露出詫異之色。
“郭家和青幫也熟?”
“這倒不是,是郭少與青幫大公子相熟。”
周家兄弟與今日宴會的主人打了招呼,又和其他相熟的人寒暄幾句,就走向了顏今薏這邊。
郭霆沒跟過來。
周牧之和顏今薏寒暄兩句,就找一個活潑的小姐跳舞去了。
周君望立在顏今薏旁邊,微微笑著說:“大小姐節哀。”
顏今薏:“君爺是故意的吧?你真想我節哀,就不該提這茬。”
今日宴會,哪怕再天真浪漫的小姐,都沒提顏今薏喪夫的事。
大家都覺得是醜事。
當你認為某人的家務事不光彩,如果對她有敬意或者好感,是不會當麵提及的。
偏偏周君望說了。
“……我們這樣熟稔,還以為不需要虛偽。”周君望笑道。
顏今薏很想說:你若對我有半點善意,上次就不該收買報紙詆毀我。
“君爺去玩吧,我吃點東西。”顏今薏逐客。
周君望:“跟你說個正經事,你應該很感興趣。”
“如果你想說七貝勒的話,你早幾天來說,我的確感興趣。現在麼,我和他本人見過了。”顏今薏道。
周君望笑了笑:“不是的,大小姐誤會了。我想跟大小姐說的,是今天的宴會。有個事,你可能也很感興趣。”
顏今薏看了眼他。
他仍是把頭發全部梳在腦後,額頭與眉眼的距離恰到好處,這讓他的麵相格外優越。
眸色深,水晶燈的光落在眼裡,眸光溢彩。
顏今薏想起他前世的溫情與照拂,心狠狠一緊。
“借一步說話。”周君望道。
顏今薏挪開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