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今薏連夜去看了審訊。
抓到的人看上去瘦小又黑，的確是市井中最常見的小販。
他已經受過了兩輪刑罰，還是不鬆口。
“我冤枉，我真的冤枉啊！爐子怎麼熄火我不知道，沒留心到，就因為這個打我嗎？我不是什麼奸細。”那人哭著哀求。
瞧見顏今薏進來，他似抓到了救命稻草。
“好心的女菩薩，少神醫，你救救我，救救我！”
“你認識我？”顏今薏問。
那人說：“我常在這條街做買賣，見過您進出。我真的隻是一個人做些小買賣，不是什麼奸細。他們抓錯了人。”
“家裡人呢？”顏今薏問。
“在二十裡圍子，出城就能尋到。”小販說。
顏今薏點點頭，對白霜說：“繼續拷打，他不老實。”
“不、不小姐，我真的冤枉！”那人更大聲哭了，“我隻是個苦命人啊少神醫！”
副官看了眼顏今薏，又去看白霜：“有沒有可能抓錯了呢？他的確是不太像……”
“‘二十裡圍子’是最近幾年才改的名字，以前叫老楊溝。”顏今薏道，“他連這個都說錯了。”
那人急急忙忙解釋：“不，不是這樣的，少神醫，我是前年搬到那裡的，我之前在山裡。”
“你前年搬過來的？那為什麼一詐你就露餡兒？那地方並不叫老楊溝。”顏今薏道。
男人一驚，麵上露出一抹凶惡。
白霜和副官都看到了。
沒有抓錯！
“你做奸細漏洞百出，看樣子你是新來這裡的，對很多地方不熟悉、對小販們的行為也不算太了解。
但你的心智堅毅，扛得住刑罰，這是受訓多年的。”顏今薏說。
那人一瞬間的凶惡之後，又開始求饒。
他胡言亂語說了起來。
顏今薏問白霜：“不是說舅舅擅長審訊嗎？讓他來吧，普通的刑訊這個奸細不怕。”
白霜：“等明早，還是現在去請？”
顏今薏想了想：“現在，趁熱打鐵，萬一他夜裡自儘了呢？”
白霜道是。